还有一个解释,便是有人从中作梗,寓意挑拨他与小皇帝之间的关系,若是能斗得两败俱伤就更好了。
藏在暗处的这人物,赵麒倒是心中有些人选,不过密探那里线索断了,也没法证实究竟是谁。
隔日,王征拜访丞相府,提着一堆贺礼,说是补了昨日的,又责怪赵麒不早说,都是一家人还搞的这么见外。
赵麒见他似乎是有话说,便遣退了身后的侍从,道,“大舅子这次来找我而是有什么要事?”
却见王征思索了好一会儿,道,“唉,家妹不是个有福气的,还没嫁到丞相府便故去了。幸好大人不嫌弃家妹将她接入府上,只是这些日子下来,草民见大人似乎是不愿再续弦……”
赵麒大抵知道他是来干什么了,便问,“大舅子的意思是……”
王征也不再拐弯抹角,道,“草民知晓大人重情重义,只是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草民不愿叫大人为了家妹背上这样的罪名。草民家倒是有一个适龄的表妹,品德相貌皆是优乘,不如叫大人纳做妾,倒也算是帮家妹为大人尽些心意。”
赵麒心知王征是寓意两家亲上加亲,毕竟王曼曼已经过世,王赵两家自然是没什么牵绊,若是再纳个妾便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赵麒想了一会儿,道,“大舅子且让我想想吧。”
王征走后,赵麒便一个人坐在书房内练字。其实大部分情况他都是用练字的时间来想事情的,他素来喜欢狂草,不拘一格,一边随心所欲画着字,一边想着那些烦心事。
原本赵麒的确是动了要除去小皇帝的心思,不过这段日子下来,当务之急倒不是他了,而是躲在暗处不时放冷箭的那人物。与王家结亲本来就是存了拉近关系的意思,如今王曼曼已死,两家来往便少得多,若是娶了那表妹倒也是可行。
不过赵麒随意惯了,不喜旁人安排。这回连那表妹一面一没见着便要娶回来,也不知是好是坏,总觉得自己这番像是被谁牵着鼻子走,不由得心生恼怒。他赵麒难不成还要靠女人来成事?当真笑话!
绝对不可能!
赵麒伸手挥落桌上的笔砚,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周身散发着低沉的气压。
身为丞相又如何了?面对刘长卿的告白,分明无意,却有无数原因无法与他撕破脸皮;面对韩臻的三番四次登门造访,分明厌恶,却只能和颜悦色假言应对;面对王征的纳妾提议,分明不愿,却也无法直接推辞拒绝。
赵麒勾唇一笑,冷意渐深。总有一日,要将那杀害他夫人和‘孩子’的奸人剥皮剔骨碎尸万段!要站在高处,俯瞰世人,断不叫旁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