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尧继续说道,“八年前,我与刘长卿一起来了京城,恰好遇上那新科状元骑马游街,此后……不瞒赵兄,我原本也不相信刘长卿是,是兔儿爷,可是自从那日起,刘长卿便时常念叨那状元爷。有一日,我还见着那状元爷的画像就挂在他的床头!”
见赵麒不语,卢子尧又说,“那状元郎可不就是当朝丞相赵麒么!说起来还与赵兄同名,想来赵兄也是听过。”
“……”赵麒点点头,“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
卢子尧道,“你想,这刘长卿心思不正品行不端,日日早朝看着丞相心里还不知想这些什么呢!若是叫别人知道了……丞相颜面不保,必定要重重处置他!对了,赵兄若是想叫刘长卿吃苦头,定要掩藏好自己身份,若是被丞相知道是你暗中作梗,必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听闻那丞相私底下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麒点点头,“原来如此。”
卢子尧说了许久的话,觉得口渴,便叫怀中女子给他满上,仰头喝尽,忽然又道,“赵兄,怎么,这楼里的姑娘你不喜欢?”指了指坐在他身旁被冷落的姑娘。
赵麒倒是实话实说,“没兴趣。”
卢子尧愣了一下,似乎恍然大悟般,伸手推开怀中女子,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叫她们先退下。
那女子先是眉头一皱,又娇嗔的用食指点了点卢子尧的胸口,软语道,“公子真是坏!”说着便下去了。
没一会儿,却送了个相貌出众的少年进来,看那年龄还未成年,才十四五。倚红楼里不乏偏爱狎玩男孩的顾主,听闻年纪越小的品尝起来越是美味。
赵麒只看了他一眼,便冷道,“滚出去。”
那少年估计是新来的,没想到这样的情况,顿时红了眼圈,跪到地上哭道,“大人……”
卢子尧连连咂舌,道,“赵兄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这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难不成是这孩子长得不对赵兄胃口?要不我让老板再送两个过来,赵兄自己挑便是。要不然,一起伺候着也行。”
赵麒素来是洁身自好,对于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看也不想看一眼,更别说其他什么了。听见卢子尧轻浮无状,当时便皱紧眉头,起身挥袖而去。
那少年伸手去扯赵麒的靴子,“大人,可是对奴婢有什么不满?”
赵麒心中怒意更甚,紧锁着眉头,寒声道,“松手。”
少年一慌,连忙松开了手,不敢再说话。赵麒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要说起赵麒想着心里头在想什么,还真叫卢子尧给说中了。他现在倒真是想叫那刘长卿狠狠吃些苦头!
那刘长卿竟然对他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长达八年之久!又想起前些日子,赵麒让他留宿府上的时候,那刘长卿又不知是想了什么!这么一想,赵麒便觉得心塞,想来那刘长卿必定是可以接近他了!如今耐不住性子才道明了心意。
赵麒本就为了刘长卿喜欢他这件事烦心,如今又得知他对自己肖想了这么久,心里就想吃了个苍蝇那样难受。
况且,既然卢子尧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倘若这件事被传开,自己颜面不保。朝堂上众人在奏上自己一通,若是小皇帝再发作,此事必定不能善了。
刘长卿,要除去了么?赵麒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