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跟秀娘唠了一大堆,才抱着那篓子鸡蛋走了,过了一会又来了个伙计,给她端来了一杯茶,闻着还挺香的,估摸着不便宜。
这伙计也是她那些土鸡蛋的受益者,他笑么呵跟秀娘说了俩句,便端着她那笸箩二宝藤下去了,照例拿给药铺里的老师傅验验成色,称称斤两,等这些程序走完了,田掌柜才会出现付银子。
秀娘喝着茶,瞅瞅这后院,说真的她还是头一遭上这来,这后院四四方方还挺大的,正面连着药铺,东西两边有几间房子,都堆放了一麻袋一麻袋的药材,北面有座小二楼,估摸着是田掌柜上工的地方。
一碗茶喝见了底,这后院也瞧得差不多,秀娘正想喊人再给她倒一碗来时,便看到田掌柜从那座小二楼上下来了。
他一如既往的与秀娘寒暄了几句,随后便一脸为难的述说着,说他这次用不上这一笸箩二宝藤,只要一半就行了,还说要不是秀娘的二宝藤这么贵,要他全部留下也不是不可的。
秀娘听了只是一笑,心想这田掌柜还真是猴精里出来的人精,她一脸无谓道,“没事田掌柜,这次你要多少就留多少,剩下的我带回去,总不能叫你破费不是。”
田掌柜忽的一愣,怎么这回唬不住这个乡下婆子了,他寻思着换个说辞,“小嫂子看你说,你我二人打交道怎么些回了,难不成我还让你白跑一趟吗,不就是一笸箩二宝藤么,我全要了。”说着便开始掏银子。
秀娘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若是换了以前,听他那么说,她兴许会把银子算少些,好让田掌柜把二宝藤都要了去。可早先听那个伙计说了,田掌柜在外乡又开了一间药铺,也要这二宝藤哩,那她咋能松口哩!
田掌柜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两放到桌上,“这是三十六两银子,小嫂子请过目。”
秀娘过了一眼数目字,确实是三十六两没错,可她并没有收起来,只是说,“田掌柜,这个先不急,早先我托你的那件事……”
田掌柜听了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推到秀娘面前,“小嫂子还请放心,一切都已办妥。”
秀娘拿出信封里的东西看了看,露出了满意的一笑,她把信封收起来,笑道,“田掌柜谢谢你了,我该给你多少银两。”
田掌柜笑了下,如实说道,“房屋十二两,托人买办,花了二两有余,一共是十四两。”
秀娘瞅着从桌上拿走了二十二两银,把剩下的十四银子推给他,“田掌柜,你看看可是够数。”
田掌柜低头看了一眼,将银子收起来,笑道,“小嫂子,田某有一事不明,还请教小嫂子?”
秀娘把二十二两银子收到怀里,“田掌柜你说便是了。”
田掌柜笑道,“小嫂子,田某不明,这件事你若自己办成,还可省下二两,可你为何要拜托田某?”
若摁他的意思,这乡下小婆子最是看重银子,她怎么舍得多花二两银子,更何况她原先托他买的房子就在他们村里,她何必多此一举呢?
秀娘大大咧咧一摆手,“嗨,就这个啊,哎呦,这都是我家一些破事,也没啥好说的,不说也成里,改明儿再跟田掌柜说道。”
“哦,即是家事,那田某就不便过问了。”田掌柜也是识趣,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问也白问。
田掌柜与秀娘又闲唠了几句,直到有个伙计把秀娘的空竹笸箩拿下来,她便走了。
秀娘出来后看时间还早,就往后街去了,虽说他们几个说好在镇子门口见面,可这会儿她还是想去找找楚戈,他在后街找米面比较好找。
不过等她找到楚戈常去的那家铺子,却没见到人,她问了那米铺掌柜,他也还没见到楚戈。
“这下再往哪里去找哩?”
秀娘提着俩笸箩篮子,她可不想再走了,瞅着进了对面那家成衣铺,“哎,六嫂,你也在啊。”
刘氏正在铺子里挑选衣裳,一瞅秀娘来了,挽住她一块看,她说难得赶镇子,就给一家子买些衣裳,况且今天她卖绣品也赚钱了么。
秀娘听着一笑,就算他的绣品没卖钱,她俩的二宝藤今儿也有收入么。
俩人逛了多半个时辰,买了不少衣裳,等到了镇子口,楚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车上放着买好的米面。
秀娘和刘氏笑着走过去,俩人坐上车,刘氏翻看着篮子里的衣裳,虽说把卖绣品的钱花了一大半,给丫头小子每人都买了件新衣裳,不过好在是和秀娘一起买,娃子的衣裳要的多,那老板娘还给算便宜了不少哩。
秀娘除了给楚安和小香儿买了,还给楚戈也带了一件,今儿瞧见楚福那身长袖的衣裳不错,她看见了忍不住就给楚戈买了一件,楚戈比楚福生的好,穿上自然要俊得多。
她脑中浮现楚戈穿上那身衣服的样子,哎哟,真的好的很哩。
秀娘笑着坐到楚戈身边,“楚戈你看,我在铺子里买了好几身衣裳哩,可是便宜哩。”
楚戈架牛上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嗯,上次咱赶镇子你就没去买成,你稀罕就多买几身。”
秀娘听了心头一暖,敢情这直愣子以为她是给她自个儿买衣服哩。
她笑着把竹篮子护在身前,挨着跟刘氏一道坐在后面。
等到上阳村,楚福赶好也出来了,正蹲在路边等着她哩,秀娘见他耷拉着脑袋,估摸着是见工不顺。
楚戈喊了他几声,直到他们走进了,楚福才听到,抬头见到楚戈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