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接的队伍可不单单是王家的这些人,也有京城来的奴婢和奴才,他们一边是畏惧着皇权的底层人,一边又是自以为比王家这些地方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要高等一些。因此把跟在太上皇身边的一些王家人都给一步步挤到了外边,自己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二丫之前没有看到,待看到跟在近处的都是京城那些人家的奴婢或奴才之后,甚是恼火,就把还跟着太上皇话的虎,往后拽拽,把最靠近太上皇的位子让给了不知哪家的奴才。
太上皇听着虎话的声音离着自己有些远,转头一看隔着侍卫跟在一旁的不再是王虎,竟然是个身着京城某官家下人服的奴才弯着腰、极其恭敬的跟随其后。太上皇并没有因为这个奴才极其恭敬的卑微着,就恩待他,而是冷声问着身边的侍卫:“怎么?什么时候别人家的奴才也能跟你们走在一起了?忘了自己的职责了?”
太上皇话音一落,登时地上就跪了好一片的人,二丫莫名其妙的扭头看看左右,只好也跟着跪下。太上皇指着穿着下人服装的一群人,道:“把他们都丢出去!”
明白了怎么回事的二丫也暗暗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之气。如果那真是个刺客什么的,可不就是自家的祸端了!突然又想起当时也是因为看到很多侍卫都围着太上皇,自己才放心的拉开虎,也不是没有半防备。
清理了那些外来人员之后。太上皇也有好奇心,问史馆长:“怎么有这么多京城来的奴才?都是找你求学问的?”
史馆长笑:“非也!是来找东家求姻缘的。东家不胜其扰,正要躲到外地去。恰巧太上皇您来了!”
太上皇闻言摇摇头,这些人家到底是怎想的,他或许比那些人自己还要明白。只要在皇上那里明明白白挂上号的,无论香臭,他们都不愿失去联姻的机会。无非就是商人所的投资,商人赚的是银钱,他们赚的是势力。看来王家也不是傻子。并没有因此昏了头,竟是想到了避开。
看看大门内高高厚厚的围墙,又看了两岸都是花红柳绿的护镇河。时而还有大鱼跳跃,生机盎然的情景让这个看惯了御花园里花花草草的太上皇,也有着不一样的欢喜。
“那鱼看着就好大,这河里还养鱼呀?”
史馆长看太上皇似乎对河里的鱼有兴趣。只是钓鱼的话。不现实。不过,撒网捕鱼倒是随时可以做。
“太上皇!我们这河里确实养了很多的鱼,每年只在过年的时候收两网,给镇上居民家家都分一两头过年吃。这大鱼肯定还有很多,要不我这就让他们拿网和船,让您瞧瞧大家伙儿捕鱼,那场景很喜庆的。”
“好!寡人还真是没有见过捕鱼的场景!”
二丫跟在后面早就急了,听到这事。立马自告奋勇的领命而去。
王家别的不多,就是人多。人多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好做事啊!这会儿二丫领命而去,那边就已经有人在库房里把渔网、钩子、船、船篙都拿了出来。然后有几个专门在水里托底的人,忙着穿水里专用的水服,等到河边船下了水,渔网也装好了沉底的石块,穿好水服的一些人也浩浩荡荡的来到河边。
然后,太上皇很悲催的发现,自己在孩子们眼中还不如河里捕鱼来的得人心。在镇上的这个岸边站满了大人孩子,当渔网动的时候,这些人都跟着渔网跑,还有一些妇人也乐乐呵呵的跟着渔网后面跑,全都忘记了这儿还有个太上皇。
太上皇自然不会跟着大家那样跑,不过这渔网走得不快,慢慢地走着也能跟着上。渔网上方不时地有大鱼高高的跳起来,大人孩子都激动的大声喊叫,太上皇他老人家猛然觉得自己竟然也变了,没有忍住自己的喉咙,竟会跟着喊叫起来。
“呀!那鱼跳出来了!”太上皇刚一喊出声,就下意识将手握成半拳,搭在嘴唇上,假装喉咙痒的咳咳咳。侍卫们憋着笑,装作没有看见的看看四周的人,暗暗捕猎着危险人物。
渔网里的鱼越来越多,到了过桥的地方就把桥闸给放下来,从那里收网。今天这鱼好像也要恭迎太上皇似得,渔网里满满的都快要兜不上来。
“好多鱼哦!娘!快回家拿篮子过来,咱家今天能分到一条大鱼。”镇上人家的孩子着急的喊着他娘。
他娘并没有真的忘记太上皇在这儿,立马生气的回答儿子:“今天来客人了,要给客人吃,分什么鱼!就瞎叫唤!”
史馆长大声笑着,跟大家道:“你们住镇上的,都回家拿东西过来,这么多的鱼吃不了,总是要分给大家的。”
一些鱼和肚子很大的鱼都被扔回了河里,就这样仍旧剩下很多。
最大的鱼有三十多斤重,是个草混子。书馆长拿脚踢踢那鱼对太上皇道:“太上皇别看这鱼大,肉是一儿也不好吃,糙得慌!我让他们把那些翘白嘴都给您留着,那鱼别看是野生的,可它肉质细腻,红烧煮汤都好吃,而且香的很!”
太上皇淡水鱼、海水鱼吃过不少,不过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鱼可真没有吃过。既然史长运好吃,那就尝尝?
看着铺了一地的大鱼鱼,这感觉是真爽。孩子们窜来窜去,这个要这个、那个要那个,你喊我叫的,既嘈杂也热闹。大人们有些在鱼堆里帮忙挑拣,有些不忙的也都远远地离着太上皇站在一边。自从太上皇呵斥了那些奴才们,他们也会害怕都不敢离的太近。几个官府中人,也是隔着侍卫站在太上皇的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