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无数股东为此捶胸顿足,悔恨当初没能随了庄浅脚步,否则如今就该赚得满盆。
在四方各有辗转之际,原本被认为该坐享胜利果实的人却没那么好过。
庄浅心知乔焱这番是无辜受自己连累,心里说不当回事是假的,但却偏偏又不能表现出半分着急来,否则就是被人踩着拿捏。
四季花苑,庄浅第一次跟沈思安正式打交道的地方,那一次,她被他借手打麻将,塞了不少钱给合资商家,如今那些收钱的倒霉鬼全都成了环球国际的鲜艳陪葬品,各个血本无归。
安静宽敞的包间内,连个侍应都没有。
“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沈思安一手懒洋洋撑着下巴,手肘搭在桌上,笑睨着面色难看的庄浅。
庄浅重重推开面前的碗筷。
沈思安唇角一扬,悠闲地饮了一口杯中红酒,好脾气地说,“不喜欢的话,我立刻让人换。”
“你是疯了是不是?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庄浅冷笑连连,“贼喊捉贼的事情做着也不嫌慎得慌?沈总要是缺钱到了这种份儿上,犯不着设计陷害别人,咱们到底相识一场,你有困难,我一点小钱还是借得出的。”
“你也知道咱们相识一场啊,”沈思安沉沉的声音拖得老长,眼神轻慢地瞧着她怒红的脸颊,莫名有些心痒难耐,反笑,“我以为咱们即便是没情谊也算是同舟共济了,安盛价值数千万的股份我白送给你,你却连句诚心的谢谢都没有,也是我安排你见了你父亲,结果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庄浅别过脸不想听。
“你反手就将我往绝路上推,半点不念旧情,连丝毫犹豫都没有。”沈思安握着酒杯沉沉地笑,似乎全然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道,“昨日种种不提,既然你舍不得推出前夫挡枪,舍不得毁了安盛,那好,我都由着你了,安盛毫发未伤还进一步获利,我都成全你了,你现在却又对我不满意。”
“少把自己说得光面堂皇。”庄浅发誓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恨得想摔桌子,“别把自己的龌龊表现得理所当然,你是蓄意而为!”
“你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入局,让安盛与环球国际利益结合,又故意送我股份让我自断退路,到最后也是你故意陷害小焱。”庄浅恨恨道,“我倒是不知道,一个身家不过百万的骗子,究竟哪来的底气空手套白狼?”
“如果你这句话是赞赏我的勇气的话,那我就暂且收下了。”
沈思安给她倒了一杯酒,移到了她面前,将酒递给她,“对,我就是一个身家不过百万的骗子,连随手一套别墅都买不起,可这又怎么样?你如今该有钱了,富甲一方了,可你守着金山银山又能做什么?你能奈何得了我?还是你能用钱摆平警局那帮软硬不吃的家伙?”
庄浅重重掀翻他递过来的酒杯,憋屈到极致。
沈思安竟然觉得她这副模样动人极了,再开口声音有些异样,“钱而已,那是用来哄女人的玩意,你如果不能免俗,我又乐意哄着你的话,你要多少我都能弄到手,你悄悄跟我说说,你想不想要?想要多少?”
“这样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庄浅恨恨盯着他,“你如此费尽心机,除了看着我进退维谷之外,你也面临破产一无所有——沈思安,你是个商人,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好处?”
“破产?”沈思安似笑非笑的声调一扬,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烟,点燃。
“区区一家空壳建筑公司,价值还不敌你你刚刚摔碎的那支酒杯,我压根没当它是财产,有什么好破的。”
庄浅倒抽一口凉气。
沈思安轻轻抬起她下颌,指尖暧昧地蹭了蹭她腮边的肌肤,轻声道,“你可以发脾气,可以替乔家那小子愤懑不平,可以骂我无耻没人性,但别太过了。毕竟除了父母情人,别人没理由承受你的无理取闹——除非你愿意给我个特别的身份。”
庄浅打开他的手,起身就走。
“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冲动。”沈思安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复刚才的温煦,“我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若是你这次执意要护着乔家那小子,执意要继续跟我过不去,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那咱们走着看!”
庄浅怒红眼,噔噔踩着高跟离去。
这次是跟他结了死仇去了。
和一庭原本等在外间,结果如期看到庄浅怒冲冲出来,顿觉惊喜全无。
庄浅离开后,他走进包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悠闲抽烟的沈思安,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跟庄小姐是仇人来着呢,明明可以好好说清楚的事,却偏偏被你搞得跟什么似的……追女人新姿势?”
沈思安抽烟不语,良久才问,“乔家来人了?”
“早到人了,现在怕是乔家那小子都从警局出来了。摆了这么一出,明知道动不了那小子分毫,只怕即便进了警局人也被当祖宗样供着,所以我们就为了现在的白忙活一场?”和一庭悻悻,“还真是伤敌一分自损十分的*打法。”
“怎么是白忙,”沈思然似笑非笑捻熄了烟,“好戏才刚刚上场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