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是一个敦厚的农家妇女,看见陶杨氏过来,还笑着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她陶奶奶你……”,一句话没说完呢,就被陶杨氏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周氏完全被骂蒙了,脸上的笑容就那样僵住了,大张着嘴,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里。

郑玉梅在屋子里就听到了陶杨氏在骂她娘,急忙跑出来,看到周氏的样子,吓坏了,“娘,娘啊,你怎么啦?别吓我呀”,又气愤对陶杨氏大声说着,“你放心,就算是出家当姑子,我也不会嫁给你们陶家人的”,说着头也不回的搀扶着周氏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陶杨氏对着紧闭着的屋门,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看你能张狂到几时”,走出了郑家的大门,对躲在门外的白氏骂了一句,“怂样,狗肉上不了席面”,

白氏屁颠着跟在陶杨氏身后,“那个,娘,我娘家嫂子有个侄女,今年二十了,我瞅着跟金梁挺般配的”,

陶杨氏的三角眼一斜楞,“二十了?你怎么不说跟你们家银柱般配?”,

白氏嘻嘻笑着,“那个,娘,我嫂子说那姑娘有一条腿走路不太利索,我们银柱怎么能娶那样的媳妇呢”,说不利索那是含蓄说法,其实就是那条腿根本就动不了。

陶杨氏没搭理她,两个人各怀心腹事的走回了家。

陶杨氏心里有她的盘算,大儿子一家如今跟她是彻底的离心了,她也是打心眼里怨恨他们,再者说了,他们家也没有个儿子继承香火,产业早晚都得归到老二跟老三家,如果她把这两个儿子都攥住,到那时,所有的东西还不都归她一人吗?陶杨氏盘着腿坐在炕上,耷拉着脑袋琢磨着。

现如今,老二一家肯定没问题,他们对于陶杨氏那是绝对的言听计从,

差就差在老三一家人身上,老三媳妇武氏,一直跟陶杨氏不远不近的,该尽的礼数不差,就是没有白氏那样巴结,这让陶杨氏非常的不爽,觉得这个媳妇不称心,平常日子也没少找茬给武氏添堵。

如果想要拉拢老三一家,就只能从孩子们身上下手,银梁还小,那两个丫头片子不顶用,只有金梁最合适,他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只要娶回来一个跟自己一心一意的孙子媳妇,那还用愁拿捏不住孙子吗?连儿子一家都能攥在手心里。

这也是陶杨氏亲自出马去郑家骂人的初衷,她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不敢把女儿嫁进陶家来,这样的话,她才能把娘家适龄的姑娘都弄进来,才能把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陶杨氏想到这里,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睛里闪过冰冷的目光。

当天晚上,她就把陶顺叫了过来,“你们金梁也老大不小的了,亲事也差不多该定下了,也省得在外面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儿来,让人家笑话,你们老姨家的孙女,就是小时候来玩过的小翠丫头,今年也有十五了,跟金梁年岁也相当,你们也都见过的,我打算给你老姨捎个信,让她来一趟,把这个亲事定下”,不是在商量,而是决定,

陶顺心里觉得别扭,陶杨氏说的那个姑娘,模样长的普通不说,性子也不好,小小年纪的就爱搬弄是非,嘴还特别馋,整日的不闲着,就是晒的干菜也能顺手扯一把塞嘴里,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懒主,这样的媳妇娶进门来,这个家也就离散伙不远了。

陶顺梗了梗脖子,看了陶杨氏一眼,叹了口气,“娘,不是我不答应,你也知道,我们家金梁那是个死爹哭娘的犟眼子玩意儿,我要是不经他乐意就定了亲事,指不定能闹出啥事来,到时候,不仅让村子里的人看笑话,就是我老姨那边你也不好交代不是,依我看呐,这件事不急,等我问问金梁再说,娘,你看这样行不行?”,口气那叫一个恭敬,态度那是非常的诚恳,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牺牲我儿子不要紧,要紧的是陶家不能让人笑话,你老别在中间坐蜡’,

陶杨氏一听陶顺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坚持了,只能点头,“你赶紧的问问去吧,别耽误时间长了,你老姨那边再把小翠丫头给定出去”,

陶顺心里腹诽,‘定出去才好呢,赶紧去祸害别人家吧’,嘴里却答应着,“嗯,我今晚回去就问”。 [

再说陶金梁,如今算是彻底的把郑玉梅给装进心里了,一颗心都扑到了她身上,每天都在想方设法的要见上人家姑娘一面,可是,这老天似乎就是喜欢作弄人,陶金梁是每天都去桃花源附近转悠,可就愣是连姑娘的人影都没见着一个,急得他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来,飞到姑娘身边。

当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家的时候,又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他娘武氏告诉他,“三春问过郑家姑娘了,人家不乐意”,

陶金梁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浑浑噩噩的进了屋,和衣躺在炕上,眼泪都流出来了,心里难受哇。

要不说陶顺说这个儿子是个犟牛脾气呢,陶金梁心碎了,流泪了,这些统统放在一边,他更加执着的要见到郑玉梅了,一定要个准话,他到底哪里不好,为啥不乐意?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是说陶金梁的,就在他再一次在桃花源附近晃悠时,终于看到了心爱的姑娘的倩影,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过去,激动地脸都红了,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问你,……你、你为啥不乐意……”,

郑玉梅也没客气,直接就说道,“为啥?我还要问问你呢,我啥时候勾搭你了?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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