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柳丞相府的轿子到了敬亲王府门前时,王妃她们就得到了下人们的禀报。
王妃微蹙眉头,神色凝重的看着李骛,“三宝儿,柳家选在这个时候来,会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呢?”,
李骛毫不在意的说道,“母妃,我们管它那么多干嘛,敢打我们王府的主意,就是该死”,
王妃仔细的打量着儿子的神色,看着不像是言不由衷的样子,也就觉得放心些了。自从听到柳丞相府的老夫人带着五小姐来访,王妃就担心儿子会闹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来,三春正在生病呢,而且这个病有六成都是从心病上来的,可不能再让她心里不痛快了,虽然教训了儿子一顿了,毕竟男人跟女人的心思不一样的,男人很少会顾及到妻子的感受到的,而是他们觉得三妻四妾很平常的,这就促使他们会不断地往屋里纳人。
王妃的心里也相信儿子跟那个柳丞相府的五小姐没什么的,男人有时难免会有一时的心动,但是只要他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做伤害妻子家庭的事情,还是可以谅解的,何况看儿子那样,根本就不像动过心的,大概是一时好奇而已吧。
李骛看到母妃在盯着他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母妃,您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呀,我这心里面发慌”,转回头喊了一声,“来人,去府门外传一声,就说三爷我说的,今天一律谢客,让她们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王妃摆手拦住了,“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毛躁啊,你今天谢客了,还能总把人拒之门外呀,再说了,柳丞相的背后可是站着淑妃娘娘呢,有些事情还是要给些面子的,才好过得去呢”,
李骛不高兴的嘟哝道,“那些人就是觉得有依仗,才这样肆无忌惮的,母妃,我们敬亲王府大可不必在意那个淑妃的面子,那个女人的心机太深沉了,我看着就烦”,李骛向来对那些个妃子娘娘什么的都没什么好感,一个个的打扮的妖艳妩媚的,就会使手段耍心机,心思毒辣,没一个好东西,所以自打小时候起,他在收拾那些嫔妃娘娘的弟弟侄子什么的,就从没手软过,同时也跟那些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富贵起来的土鳖们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李骛被柳紫菱给摆了一道,怎能不让他郁闷呢,他现在是羞愧难当,觉得对不起三春,又觉得实在是丢脸,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耍了,想想就觉得火大。
王妃吩咐道,“去请世子妃接待柳丞相夫人吧,我稍后再过去”,
李骛又说道,“让阿荣去府门接待吧”,阿荣是王府有名的刁钻促狭,看来三爷是诚心要难为柳丞相府的人啊,
王妃跟李骛的话被传到了二门外,早有那候命的小厮撒脚如飞的行事去了。
李骛听到阿荣已经在门房值班了,嘴角似有若无的挑了挑,一双凤眼微微闪了闪,转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再说敬亲王府府门前,阿荣腆着个肚子,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柳丞相府的轿子,眼角都没扫一眼丫鬟桔黄,“这里是我们大辉朝独一份的亲王府敬亲王府,不是菜市场,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我们王妃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说见就能见的?”,眼皮向下一撩,这才看着微微发抖的桔黄说道,“你这丫头也是个没规矩的,合着你站在这里喊一声通传,我们老少爷们就得跑着颠着的去办,你当我们都是闲人呢,再者说了,我们王府那是极重规矩跟脸面的,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府就能进来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阿荣的一番话说的桔黄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坐在轿子里的柳老夫人也觉得脸上发热,有些坐不住了,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人家说的在理呀,敬亲王爷那是先帝的亲弟弟,正宗的皇亲,凤子龙孙啊,别说你一个丞相府的女眷,就是那些公侯的家人过来拜访,被拒之门外那都是正常的,前段时间王府闭门谢客,不是把所有的拜帖都退还了吗,没有任何人有脾气啊。
柳老夫人也觉得今天是自家做的事情有失规矩了,想到此,看向坐在一旁的孙女柳紫菱就有些不满了,责怪她擅作主张,打发桔黄这么一个小丫鬟前去打招呼,也不能怪王府管事的挑理,任何人看来这都是对人家的不尊敬,暗自摇头,看来这个丫头有些太急进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柳老夫人吩咐道,“柳福,你去把桔黄叫回来,别再让她在那站着啦”,苍老声音里透着威严,
柳福是丞相府的大总管,今天被柳老夫人带着来王府,就是让他递拜帖求通传的,显得郑重一些,却不成想,被五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抢了先,害的丞相府跟着失了脸面,柳福知道这个丫鬟所作所为都是五小姐授意的,只能把不满压在心底,躬身应道,“是,老夫人,在下这就过去”,
柳紫菱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此时的她满心都是恨意,银牙暗咬,心里默默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跪倒在她的脚下,像一条狗那样,在她的面前摇尾乞怜,李骛,这个男人,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放手的,陶三春,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将是自己的,一定是的。
柳老夫人安抚的拍了拍孙女的手,慈爱的说道,“菱丫头啊,这女孩子啊,不能太好强了,俗话说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平平淡淡的活着,比那些争强好胜要幸福的多呢,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祖母说的话,你应该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