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沣坐在正位上,李骛坐在他右手边,于四海等人则站立在李骛的身后。
说是审案子,实则就是那些家里有失踪女子的苦主来县衙报案,一个个都是哭喊着让县官大老爷为他们做主,找回自家的孩子,严惩那些贼人。
整个县衙大堂上是哭声,叫骂声,控诉声此起彼伏,于四海等人站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这哪里还是审案子的大堂,简直就是菜市场嘛,一点威严都没有,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县官大老爷杜子沣,也是一脸的无奈看着下面的人们,他特别理解这些人的心情,你说谁家好好地女孩子一夜之间不见了,还能心平气和的来报案?所以,他们哭闹也是人之常情。
过了一会,杜子沣看着人们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才把惊堂木拍了一下,以示肃静。
衙役们一见大老爷要开始审案子了,也把手里握着的杀威棒用力的在地上顿了顿,高喊道:“威武”。
大堂上一下子静了下来,来报案的人们都低着头跪在地上,等候着大老爷传唤。
杜子沣清了清嗓子说道:“下面的人们听着,本官知道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是来报案的,哭哭啼啼的就能把贼人抓到吗?就能让失踪的女孩子回家吗?你们这么做只能耽误时间,让那些贼人有时间跑路,那样的话,想要找回你们失踪的孩子,困难就大了很多,你们知道情况的严重□?”,
地上跪着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低微的啜泣声偶尔传过来,使人倍感压抑跟哀痛。
杜子沣接着说道:“现在,你们一个一个的来,把孩子失踪的情况详细的说清楚,包括失踪前后发生的事情,仔细的想清楚,呈报上来,这些都有助于尽快把那伙贼人逮住”。
话音一落,就看见一个小丫鬟跪着爬了几步,一面哭一面说道:“大老爷,我们家小姐不见了……”,抽噎了几下接着说道“掌灯前还在呢,后来……后来小姐说乏了,要早些休息,不用我们伺候了……,谁知道…谁知道今早上就不见了……” ,说着呜呜呜的哭开了。
两旁的衙役喊了一声“肃静”后,杜子沣问道:“你们是什么时辰发现你们小姐不见了的?怎么发现的?”,
“寅时末,我去叫小姐起床,因为卯时中要去给夫人请安”,小丫鬟想了想回答道,“我看到小姐的卧房门是虚掩着的,还以为小姐早起了,谁知道、谁知道小姐并不在屋子里,幔帐也都好好地放着,我以为小姐还在睡觉呢,喊了几声,谁知道、谁知道也没在睡觉,被子都好好地放着呢,呜呜呜,小姐却不见了……”,小丫鬟又哭了起来,
衙役们又大声喊道“肃静” 。
杜子沣皱着眉头问道:“除了小姐不见了以外,还缺少什么东西?”,
小丫鬟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了□后。
坐在杜子沣右手边的李鹜觉得好奇,也看了一眼跪着的人群,足有二十多,黑压压的一片,也看不出什么来。
正在这时,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传了过来,“大老爷明鉴,那丫头屋子里的首饰还有贵重的东西都不见了,我看那,肯定是私……奔……”,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说道:“大老爷明鉴,贱内一时失口,只是小女随身常用的首饰不见了”,
外面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道:“看到没,这个赵财主宠妾灭妻,逼死原配,现在连嫡女也不放过,我看那,八成是被那个小妾给害了……”,
“现在不是妾了,已经扶正了……”,
“赵财主真是被鬼迷心窍了,宠着这么个黑心肝的女人,我看那,他们家快败了”,
……
赵财主的白胖大脸被外面的议论声弄得的一阵红一阵白,神态极其的不自然,又不好反驳,只好用含怨的目光看了看身边跪着的女子,低下头去。
杜子沣拍了下惊堂木说道:“下一个”,
一个看着很精明的男子说道:“请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小女平日里极少出门,一直在家做女红,今日一大早却失踪了,一定是被贼人掳去了,恳请大老爷早日缉拿贼人,解救小女”,
跪在男子身边的妇人忍不住哭诉道:“我女儿已经定亲了,年底过门,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可怎么跟亲家交代呀,我女儿算是被毁了……,这些杀千刀的贼人……”,
被贼人掠走的女孩,名声一定会受到影响的,如果婆家要求退亲,这个女孩子的一声也算是毁了。
妇人的话也说中了其他几家人的心事,一时间哭泣声,叹息声,叫骂声又响了起来。
衙役们大声喊道:“肃静,再吵闹,以藐视公堂论罪”。
杜子沣又开始继续问话,几家人的说辞基本差不多,女孩子都是很守规矩的,极少出门,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近些日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头一天晚上也没什么反常的举动,第二天一大早就发现不见了。其中只有赵财主家不见了女孩子常用的首饰,还有一家也是女孩子首饰,衣服都不见了,其他几家却是什么都没丢失。
杜子沣颇感头痛的揉了揉眉头,他一抬眼就看到李鹜正对着他眨眼呢,看到这孩子气十足的动作,杜子沣觉得好笑又好气,没好气儿的白了李鹜一眼,转过头没理他。
杜子沣接着问案,已经是最后一家了,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说道:“启禀大老爷,我妹妹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