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仔细的琢磨着杜子沣的话,‘京城的形势很复杂,王府也毫不例外,很多危险就藏在你们以为安全的地方,不可轻信任何人,遇到事情要多看,多想’,李鹜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大舅子也很不错。
“三爷,您可回来了”,一声惊呼,
李鹜抬头一看,面前跪着个人,“阿福,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福是三宝苑的管事,一直跟在李鹜身边,向来是个稳重的人,办事也是极妥帖的,像这般惊慌的时候极其少见。
“三爷您快进去看看吧,三奶奶晕倒了,至今还没醒过来呢”,阿福焦急地说道,
李鹜一听,顾不得其他了,撩起外袍的下角,撒腿就往院子里跑去,嘴里一面喊着:“三春,三春……”,跑了两步,又停住,吩咐道:“阿福,拿着王府的牌子去请太医,快去快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们都在各司其职,丝毫不见慌乱。
突然,从屋子里传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李骛吓坏了,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屋子。
屋子里,三春伏在枕头上哭的十分伤心,康嬷嬷在一旁轻声的劝慰着,几个大丫鬟看到李鹜进来,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鹜走到床边,抱着三春一叠声的问道:“三春儿,你醒啦?我听阿福说你晕过去了,是不是病啦?我让他去传太医了,你等会啊”,
三春被李鹜抱在怀里,哭的更伤心了。
李鹜轻声哄着:“三春儿,别哭啊,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说,一会太医来了就好了,别哭了啊”,别看李鹜是个纨绔少爷,这哄人的话还真说不来,还笨手笨脚的拍着三春的后背,模仿着三春平日里哄儿子的样子。
康嬷嬷在一旁也不敢笑,心想:三少爷什么时候哄过人啊,看现在对三奶奶这么着意,看来这小夫妻的感情实在好,悄悄地退了出去。
三春依偎在李鹜的怀里,刚才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才把手里拿着的一封信交给李鹜,哽咽着说道:“三宝儿,我娘她……”,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李鹜接过信一看,信是远在桃花坳的岳父陶安写的,心中的内容却是宋氏病重,一直惦记着三春跟胖果子,陶安也希望三春能回到桃花坳一趟,见宋氏最后一面,了了宋氏最后的心愿。
李鹜也下了一跳,宋氏的年纪并不大,虽然身体不是太好,但是也不至于突然就病危了啊,印象中的宋氏总是一副端庄得体的样子,平常总是笑呵呵的,明知道三春不是想自己亲生的,却也是打从心里面疼爱,绝对是个好母亲。
李鹜惊讶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岳母的身体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呢?”,
三春又是一阵悲从中来,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三春对宋氏的感情很特殊,不仅是母女那么简单。宋氏曾经是三春的精神支柱,就在三春刚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时,那种无助,恐惧,孤独的感觉就像毒蛇一般的缠绕着她,使得她精神几近崩溃,是宋氏用无私的母爱让她渐渐地融进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无条件的支持她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在村子里的人恶意的流言蜚语面前,是宋氏用她那柔弱的身躯挡在三春的前面,尽量避免三春受到伤害。
三春此时是极度的后悔,后悔自己以前没能好好地孝顺宋氏,来到京城后,也没有回去看看陶安跟宋氏,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如今那个美丽温柔的母亲就要离她而去,怎能不让三春悲伤呢。
李鹜十分的理解三春此时的心情,他安慰道:“三春儿,别哭啊,咱们马上收拾东西,动身去桃花坳,对了,还要带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再带上最好的药材,岳母吉人天相,肯定会度过这一关的”,
三春一听李鹜的话,马上擦干眼泪说道:“谢谢你三宝儿,我马上起来收拾东西”,
李鹜用手指抹去三春粘在睫毛上的泪珠,亲吻了一下三春的额头,说道:“跟我还用说谢吗?我们是一家人呢”,
三春反手抱住了丈夫,夫妻二人紧紧相拥,好似在感受着彼此间的情谊。
突然,有丫鬟来报:“三爷,三奶奶,王妃请你们马上过去,有急事商量”,
三春马上说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到”,抬起头看着李鹜说道:“三宝儿,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情”,
李鹜安慰她说道:“你别胡思乱想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了,即使有事也不怕,还有我呢”,李鹜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也有些忐忑,王府如今已是多事之秋,真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
正晖苑,大书房内,王妃眼睛红红的递给李鹜一封信,声音哽咽的说道:“三宝儿,你父王他们……”,实在说不下去了,猛地背过身去。
李鹜面带疑惑的展开信,信是从敬亲王从边关写来的,李鹜一目十行的开了一遍,然后一下子做到了椅子上,表情凝重的说道:“三春儿,边关出事了,大哥身受重伤,二哥他……二哥失踪,生死未卜”,三春赶忙问道:“那王爷呢,王爷可好?”李鹜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下:“幸好父王倒是无恙,可二哥,哎,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说着,对着桌子深深就是一锤。三春知道,丈夫看似愤怒,实则是怀着对二哥的深深兄弟之情。片刻后,安慰道:“二哥吉人自有天相,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李鹜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不过以二哥的身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