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是兄弟,好兄弟。”
蹲在角落里的荣浩沙哑着嗓子答了一句,肩膀却在微微耸动。
看着这个模样的荣浩,苏信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余靖宇为什么接近廖洁,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无论是为了打击自己还是想要接近夏桔梗,至少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余靖宇根本就不喜欢廖洁,纯粹把廖洁当作一个玩物。
余靖宇是头轻易不咬人的狼,而廖洁只是头弱小的绵羊,这样下去廖洁迟早会被他玩死玩残,会痛不欲生。廖洁是死是活苏信不在意,只是想起单恋廖洁的荣浩,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如果那一天余靖宇甩了廖洁,荣浩肯定找余靖宇玩命,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他的一生。
苏信不敢去想象这个残酷的结果,看着蹲在阴暗的角落里哭出声的荣浩,他只能苦涩一笑,还是转身离开了,这个时候他脑子很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荣浩,还让荣浩单独静一静吧。
苏信转身,回到钱柜ktv,打开大门,刚准备朝包厢走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信!”
苏信听见有人喊他,下意识地转头,便看见在车来人往的街道上,漫步走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的安然,淡黄色的街灯洒在她的身上,朦胧一片。
苏信略微有些发愣,直到安然走过来,看着她浑身湿透,精致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才皱起眉头说:“无缘无故的,你干嘛淋雨啊?”
安然小手放在背后,盯着苏信笑说:“我喜欢喜欢一个人雨中漫步,这个理由行不行?”
“行。”苏信摇了摇头,“现在这么冷,感冒了怎么办?”
“我才不会。”安然嘴角含笑,有人关心的感觉总是美好的,不过想起夏桔梗在钱柜ktv的包厢里,而苏信却在外面,她不由地有点好奇,故意呛苏信,“你怎么在这里,不用陪你的夏桔梗吗?”
面对安然的挖苦,苏信并没有反驳,反倒是心情有点糟糕,安然的一句话让他再次陷入之前苦恼的纠结当中。
扪心自问,他喜欢安然吗?喜欢,真的喜欢,但这不是他在感情上摇摆不定的理由,终有一天,他需要做出抉择,可是抉择的答案,连苏信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其实自己的做法本质上跟余靖宇有区别吗?没有,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货,只是做的比余靖宇更狠更隐蔽一些。自己害怕夏桔梗与安然见面,但这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迟早有一天,夏桔梗和安然的其中一个会受伤,会像此刻的荣浩那样痛苦难受。说来说去,现在这种局面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做事不负责任造成的,如今只能自食恶果。
苏信嘴角的笑容很是苦涩,浑身有种无力感,自己果然是个屌丝,活了两辈子依然是个屌丝,自私自利的屌丝!
“安然……”
“嗯?”安然脑袋一扬,盯着苏信说:“什么?”
看着安然明亮的眸子,苏信喉咙有些发堵,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只能苦涩地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真好。”
安然已经感觉出了今天苏信的神色有些失常,很难看很颓靡,她有点紧张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苏信颓然一笑,“没什么,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因为你的好兄弟荣浩被人家女孩子拒绝了,所以你难过?”
“算是吧。”苏信微叹一口气,目光望着雨幕中车来人往的街道,一向沉稳的脸上极少见地有些茫然。
见苏信这副模样,安然莫名地想起苏信一直阻止她跟夏桔梗见面,一下子,她心里意识到什么,心里有些闷,一反往常的叛逆,微微一笑,平静地说:“苏信,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嗯?”苏信转过头,盯着安然白皙的侧脸,笑道:“好啊。”
安然的目光落在车来人往的街道上,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二十年前,一个男人准备前往北京打工,那一天,在老家去北京的一辆铁皮火车上,他认识了一个瘸脚的女人。当时那个瘸脚女人被一个小偷扒包,男人看见后见义勇为,打跑了小偷,他自己也受了点小伤,瘸脚女人很感动,而且男人长相俊朗,谈吐幽默,深深地吸引了她。之后两个人在车上度过了三天三夜,天南海北无所不谈,两人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爱河。
“虽然那个女人是个瘸子,但是家里有权有势,认为出身贫寒的男人配不上他家的女儿,为了斩断这段孽缘,家里给女人定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可是瘸脚女人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嫁给了那个男人,结婚的那天晚上,她对她的男人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辆铁皮火车吗?我们的美好回忆都在那辆车上,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请一定要记得带我去坐一次那辆铁皮火车。”
安然停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才继续说:“男人答应了下来,之后,瘸脚女人和她的丈夫生下一个女儿。她的家人见木已成舟,也接纳了男人。在瘸脚女孩家人的扶持下,男人进入官场,一路坦荡,官越做越大,春风得意,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羡煞旁人。”
“可是暗地里,男人却跟别的女人偷情,那个女人是他高中同学,初恋。其实,从一开始男人就不喜欢他的那个瘸脚妻子,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爱过瘸脚女人。他是农村的,家里很穷,又有年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