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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林墓地,位于里津市南湾区。
淡黄色的暖阳下,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少年伫立在一块碑墓前,他手中拿着一束白色菊花。时至暖春,风儿温暖如醉,吹起黑色风衣翩跹。
风衣少年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前的墓碑,鲜花拥簇,随风轻轻飘摇,石碑上贴着一张黑白正面照,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是方海军。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衣少年嘴唇咧开,喃喃自语道:“方叔叔,一路好走。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方雄的,我会待他如亲弟弟一样,我能够拥有的,他一定能。”
“嗤”地一声!
风衣少年点了一支相思鸟,吸了一口,放在墓碑前,鞠了一躬。
“苏信,是时候了结恩怨了。”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赵三荣,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苏信瞳孔一缩,却没有回头。
“放过你?”赵三荣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给你一把枪,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苏信眯着眼睛,看向湛蓝的天空。
赵三荣嗤地一声点了一根烟:“所以很简单,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我还想告诉你一直很想知道的事情。”
“什么?”苏信转过身,正面对着身着黑衣、嘴刁香烟的赵三荣。
赵三荣掸了掸烟灰,道:“你知道枪杀春阳湖大酒店的保安的是谁吗?”
苏信摇头:“谁?”
赵三荣笑了起来:“赵川!”
苏信身躯一震,这怎么可能?赵川怎么会是枪杀保安的真凶?
“吃惊吗?”
赵三荣见苏信略有惊愕的表情,忍不住咧嘴一笑:“赵川在三十六帮排行老二,号称四哥,不过他这个四哥,是专门给余靖宇当狗使唤的,他杀保安就是为了替余靖宇销毁录像,在他动手之后,我又杀了张倩。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总该有人出来认罪,刚好赵川犯过一条命案被全国通缉。你说,他不死谁死?凌温楠?余靖宇?还是我?”
赵三荣扔掉烟蒂,用小拇指剔了剔牙齿:“苏信,你之前一心想要证明赵川替我顶罪,是冤枉的,你认为法院判他死罪不公平,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你太幼稚了,而且太爱管闲事了,所以,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话音一落,赵三荣的手中出现了一柄外形彪悍的沙漠之鹰,对准苏信的脑袋:“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啊。”
苏信伸手遮住光线:“我想说的就是你一定要比我先死。”
赵三荣道:“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苏信咧嘴一笑:“是吗?”
这时,春风拂过,吹起苏信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他手中的那一束白色菊花滑落,在地空中轻舞飞扬,触碰地面的那一瞬间,异状陡生!
哗啦!哗啦……
墓地四周的丛林里,陡然间冒出无数身着防弹衣的特警!
荷枪实弹的特警从四面疾冲而来,在电石火花间,将赵三荣团团围住,几十杆冰冷黝黑的枪管对准了他的脑袋。
翠林墓地四周空旷无比,没有障碍物,饶是赵三荣早就反应过来,此刻也无处可逃。
“赵三荣,你现在已经被包围,插翅难逃,放下枪,认罪伏法吧!”立于特警中央的谭剑锋大喝道,此次他这个省公安厅副厅长亲自带队,就是要确保将赵三荣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绳之以法!
赵三荣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在乎自己身处的险境,他手中的那柄外形彪悍的沙漠之鹰抵在苏信的脑袋上:“苏信,你厉害,我还是着了你的道。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你为了引我上钩不惜以身犯险,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怕呀。”苏信反头,看着赵三荣,道:“不过你知道吗?我对你恨之入骨,哪怕你多活着一天,一个时辰,一秒钟,我都不得安宁,寝食难安,只要一想到能够让你死,我觉得死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厉害!”
赵三荣冷笑一声:“不过现在你是死是活,就看这群条子的了。”他陡然伸手一把将苏信揪住,手臂勒紧他的脖子,反头大吼道:“不想他死,现在给我安排一辆车子,其他的全给我滚开!”
“幼稚!你认为你还逃得掉吗?”
谭剑锋哼了一声,放在背后的手指在对讲机上连续“哆!哆!哆!哆!”敲了四下。紧接着——
“砰!”
枪声在翠林墓地的天空上炸响,一颗子弹正中赵三荣的后脑勺,脑浆迸裂,鲜血飞溅,染红了苏信的半边脸。
下一刻,赵三荣勒住苏信的手臂松开,他栽倒在地,眼珠子外翻凸起,白色的脑浆与嫣红的鲜血顺着衣领泊泊流下,凝于土地,催发春草无数。
里津市黑/道一代枭雄,就此魂归阿鼻地狱!
“抬走!”
谭剑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去。这次行动经过周密详细的计算,总算是没有出现纰漏,其实赵三荣抓住苏信要挟警方这一点,早在他的算计之中。否则,他怎么可能敢让苏信充当诱饵?
赵三荣四面被围,翠林墓地的各个制高点都隐藏着狙击手,四周又无障碍物给他躲藏,他本就是死路一条。可能赵三荣早知束手就擒是死,反抗同样是死,因而孤注一掷,险中求生。只是任由他,毕竟背后没长眼睛,无法防备隐藏于正后方制高点的狙击手。
而刚才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