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董,上次的华信信息董事会,我可是给你气坏了,现在还有些缓不过气来呀。”薛道奎似乎很会自黑,在手机里叹了一声,很是感慨地说道:“老咯老咯,看来中国的资本市场,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薛总真幽默。”苏信笑笑,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薛总找我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薛道奎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方林方总当初和华信信息签订了竞业协议,现在他被苏董炒了鱿鱼,已经脱离了华信信息管理层,想要重新就业,希望解约。我想,苏董没有不放人的必要吧?”
苏信道:“哦,我很惋惜,方总竟然弃明投暗。”
面对苏信的讽刺,薛道奎不以为意,直接道:“条件你开。”
“薛总够豪爽。”苏信也不废话,直接提条件:“既然方总想要离开华信信息,我强留无用,那么他净身出户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我需要回购方林的18的股份,至于价钱,就按照之前软银的估价来计算。这一点,我想薛总和方总都能够理解吧?”
“当然。”薛道奎对于苏信的条件并没有惊讶,只是笑着问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虽说华信信息拿到六千万美元的融资,不过想要回购18的股份,差不多要一亿美元,苏董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这个就不需要薛总操心了。”
苏信笑笑说:“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的条件你能不能答应。”
“我现在没有办法给苏董保证,毕竟这件事情需要方林头确认。”薛道奎慢慢地说道:“当然,我会尽力促成这件事情,给苏董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我等薛总的好消息了。”
苏信挂了电话,转身来到落地窗前,眯眼望着窗外。
这件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他留不住方林,也不愿意留住方林,方林决意要去饭否网,就让方林离开吧,总之,方林想离开,他必须拿回他想要的东西,至于日后华信信息和饭否网的兵戎相见,鹿死谁手,那就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瞧吧。
苏信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他这个董事长第一个翘班走人,打的赶往中大。
他在北京并没有房子,也不想和赵新民住在一起,心里也有打算在北京买房子,毕竟大学还有四年,而且毕业后也要留在北京。不过眼下事情太多,华信信息内忧外患,四面楚歌,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
大多数情况下,他下班后都是去中大宿舍住。
如今已是2005年的12月中旬了,距离中大开学就过去两个月。
时间过得很快,仿佛转眼烟云。
苏信在校园里的生活很安稳,安安心心上课学习。
虽说近来华信信息内部发生内讧,处于风雨飘摇的敏感时期,他也不愿意因为工作上的麻烦事情落下功课,不说每节课都赶来上,但工商管理以及国际金融的专业课从不落下,至于毛概这些纯粹混学分的课程,开学两月,一节没去过。
毛概课本来就没人重视,是学生旷课的大热门,一节课经常就十几来学生,毛概老师的自尊心倍受打击,点名这项活动,几乎成了每节毛概课的前奏曲。苏信听鲁田嬉皮笑脸地说,他已经上了毛概老师死亡名单,这学期等着挂科补考吧。
当时苏信听的一肚子火气,说你这狗/日的就不会替我点名?
“俺也上了死亡名单。”
鲁田一句话就让苏信无言以对。
强中自有强中手,苏信是旷一些无关紧要的课,鲁田是旷所有能旷的课。
这年头,学生喜欢旷课的太多,上网睡懒觉、谈恋爱外带打炮。
鲁田旷课最主要的原因有三个,第一是有些老师讲课的口音特难听懂,尤其是政治经济学的老师,操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鲁田一东北大汉一句也听不懂,与其在课堂上瞌睡,不如在被窝里睡更踏实。
其次,即便是听得懂,大部分老师也就把课本的条条框框照本宣科的讲一遍,几乎没有一个能够有所阐发讲的生动怏然的。按照鲁田的话说,反正期末考试会把课本从头到尾看一遍,平时就没必要听他们唠叨一遍了。
最后一个原因:他没脸跟工商管理班班花朱莉共处一室,能躲就躲。
鲁田追朱莉没成功的事儿,苏信是后来从关小明嘴里听到的,当时一阵乐呵,心想这家伙长得人高马大,心思倒也藏得够深。当然,他没把这事儿在寝室里捅破,大伙儿心照不宣,只有鲁田掩耳盗铃,整天吹牛/逼说他看不上人朱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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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经过中大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了室友邓凯,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那时已经下午六点了,天边的夕阳红的像女人来高/潮时的模样,深秋的冷风发了疯似的呼啸着,生怕冻不死人。而邓凯在图书馆门口的走道上,前方摆了一个大约五米长的书摊,此刻有不少的学生聚在外围翻书,这些书涉及到中外名著,名人自传,考研英语资料,等等等等,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山寨货,价格便宜实惠,10块钱两本,挺受学生们欢迎。
看着站在冷风当中,一边搓手,一边向学生们兜售书本的邓凯,苏信心里忽然生出一股钦佩之情,虽说这年头在学校里搞买卖的学生挺多,经常可以在校园路边看到学生卖小商品,卖零食,卖电话卡手机卡的学生。
如果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且富有一颗观察的心,甚至是能看到卖身体卖初/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