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聪笑笑道:“或许我不是一条合格的狗吧。”
苏信转头望向窗外,沉默半晌,道:“有一点我至今不明白,薛岳这个人胸无城府,没有一点本事,为什么他身边的狗,一个个都这么厉害呢?为什么像你和余靖宇这么有能力的人,甘心情愿给薛岳当狗呢?”
“原因太简单了,因为狗要****,恰巧薛岳拉的屎比较对我的胃口。”赵聪的声音很玩世不恭,笑道:“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一句,提防余靖宇。相比于余靖宇,我真的只是薛岳的一条狗,而余靖宇不是,他是狼!”
“谢谢。”苏信道。
“不用。”赵聪道。
苏信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赵聪的这个电话,让事情再度复杂起来。
苏信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顾茜的名字再次成了事情的关键点。他没有顾茜的联系方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顾茜,也不知道顾茜过得如何,只是一想到这个女孩,心里就会冒出一股强烈的亏欠感,无论如何,有些承诺他必须完成。
其实赵聪的话,苏信并不相信。
这并非说赵聪对他撒谎了,而是正如赵聪所说的,赵聪只不过是薛岳的一条狗,他只不过得到薛岳的指示,然后完成任务而已。
薛岳的指示是什么?告诉他,顾茜在白云山庄,今晚七点,他不去白云山庄,然后将会发生不可预测的严重后果,要挟味道极为明显,但是这段话里漏洞百出!
首先,如果顾茜在白云山庄,如果要见他的话,为什么顾茜自己不打电话给他?就算顾茜不方便,难道不会让她的妹妹沈雪通知他吗?这只有一种可能,顾茜打不了电话,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
谁干的?薛岳!
这就是一个天大的漏洞,沈家作为豪门,实力并不比薛家差,而且两家豪门还是联姻关系,给薛岳一百个胆子,也没有勇气胁迫顾茜,更不可能限制顾茜的人身自由。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顾茜根本就不在白云山庄,现在活得好好的。而薛岳知道顾茜是他的死穴,想要诈他去白云山庄。
苏信很快的推断出前因后果,但是他依然要去白云山庄,即便是有生命危险,这个鸿门宴他一定要赴,或许他一根筋,或许是他太过愚蠢,但有些问题必须解决,不过他绝不会像以前那么冒失,必须给身边的人留一条退路;至于他自己,早在和薛岳结仇之后,他就知道他只剩下一条绝路!
这回的较量,已经不再是实力的碰撞,因为薛岳可以碾压他。
苏信打电话叫来赵新民。
苏信本想明天前往香港面见薛建林的,然而眼下的突发事件,让他转变了想法,拿笔写下一个银行账号,让赵新民往这个账号打一千万过去,那是他父母的银行账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给过父母一分钱,没有给家里做出一丁点贡献,或许,这是他最后的尽孝心的机会了。
至于他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夏桔梗他还不担心,现在在上海,身边也有家人;反倒是安然,无父无母,孤零零的一个人,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如果自己有什么事情,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苏信用力甩了甩脑袋,心想自己爸妈已经把安然当女儿看待,不管怎么样,至少安然有了爱她的家人,而且退一步讲,这次前往白云山庄,虽然他预感到会有生命危险,但只是预感,而且他还有最后的底牌,如果薛岳有点脑子,不是丧心病狂,他未必就会有事。
这么想着,苏信让赵新民去把事情办好。
赵新民一阵错愕,不知道苏信要做什么,不过预感到不对劲,本来想问问发生什么事情,然而看着苏信脸带笑容,神色轻松,他最终什么也没问。他和苏信认识六七年了,对这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太过了解。
“我会看好公司的。”赵新民笑道。
苏信一怔,抬头看了眼赵新民,一股感动从心底里涌起,他和赵新民从相识到如今的生死之交,几经坎坷,一直并肩作战,互相之间已是极为了解,甚至是不用说什么话,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苏信知道一旦他有事情,这家公司一定保不住,他想让赵新民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赵新民笑了笑,转身给苏信准备。
苏信坐在办公椅上,手指在桌面上哆哆哆哆地敲着,打量着这间华信信息董事长办公室,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六年的拼搏,他从一文不名变成市值百亿的互联网新贵的董事长,只是他不知道下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或许是明天,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
苏信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他不再多想,起身离开公司,驱车来到家中。
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安然在中艺上课,马连成和古图出去浪了,前几日,夏桔梗去上海的家中了。苏信坐在沙发上,转头四顾,看着奢华无比的客厅,忽然一股庞大的孤单感涌上心头。
什么是人生赢家?
一个人赚的钱再多,权利再大,都不是人生赢家,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明白这一点,但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包括苏信自己,重生以来,他追求的东西太多,金钱,爱情,权利,他在追求之中迷失了自己,在不断赶路当中忘记了出路。
有不多但足够用的钱;有一个热爱而平凡的工作;有一份健康的身体;有一个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