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天边夕阳浓烈似火,一层一层的火烧云衔接在一起,映照的整个天穹像是燃烧了起来,苍茫而浓烈,令人窒息。
苏信驱车赶往北郊,他从未来过这里,也不知道白云山庄的具体位置,不时停车询问路人,大概在六点五十分左右,抵达了白云山庄门口。
从外面朝内看去,可以看到山庄内灯火通明,一条柏油马路直通正前方的大型别墅,左侧是停车场,右侧是大片的草坪,上面栽种了大量的珍贵树木。
白云山庄内安装了摄像头,大门自动打开,苏信驱车进去,沿着柏油大马路向前行去,在不远的地方,一名年轻侍者招手示意,苏信停下车子,关了手机,推开车门下去,而后随着那名侍者走向石阶,来到别墅内。
侍者指了指一间房门,然后对苏信微微示意,转身退了下去。
苏信转头望着那扇门,忽然有种单刀赴会的感觉。
或许走进去,他就再也出不来了,这么想着,苏信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在两年前,cicc财团大亨宋儒尚这样子评价过他:有脑子,但缺一根筋;有勇有谋,但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感情冲昏头脑;做事情往往徒逞一时之快,却不能用最正确的方式处理最严重的后果。
这一段话苏信一直铭记于心,他一直在改变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他会思考每一件事情的后果,今天敢单刀赴会,因为他有闯过鬼门关的信心!
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房子很大,是一间健身房,此刻灯火通明,穿着运动衫和黑色背心的薛岳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在举重;而余靖宇坐在一张沙发上,翻阅报纸,见进来的苏信,他放下了报纸,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苏信,你够准时的啊?”薛岳放下哑铃,掸了掸烟灰,抬手看了眼时间,嘴角溢出几分邪笑,道:“刚好七点。”
苏信明知故问道:“顾茜呢?”
薛岳眯眼看着苏信,问:“你很想见到她吗?”
“有的时候想;有的时候不想。”苏信道。
薛岳又问道:“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不想?”
“薛岳,你以为我们在玩脑筋急转弯吗?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苏信双手抱在怀里,目光望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余靖宇。
相比于薛岳,余靖宇更他更强烈的危险的感觉,因为余靖宇具备一切强者的素质,而薛岳显然不能和余靖宇相提并论。
如果说今天会薛岳的会面,他已经能够预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么他没有办法揣测余靖宇的心理。今天和薛岳的对决,苏信稳操胜券,但余靖宇将是最大的变数!
“苏信,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很少有人像你这样子跟我说话。不对,应该是没有!”薛岳拿着一块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慢慢的说道:“你知道你这样子做的结果是什么吗?”
“我不需要知道。”苏信道。
“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薛岳扔了毛巾。
苏信点头:“哦,明白了。”
苏信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薛岳,薛岳的目光之中露出凶厉之色,走到苏信面前,冷道:“你知道吗?苏信,我要弄死你,就像掐死一直蚂蚁一样简单!”
苏信点头:“那又如何?”
“你难道不害怕吗?!”薛岳一把揪住苏信的衣领,然而苏信依然面带微笑,这种微笑落入余靖宇眼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而落入薛岳眼里,则是对他羞辱和蔑视。
薛岳咬着牙齿,怒火愈烧愈烈,可是到了最后,他忽然松开手,帮苏信把凌乱的衣领慢慢抚平,点头笑道:“在弄死你之前,我们来算算以前的旧债吧,苏信,你当初跟我哥飙车,弄得我哥在医院躺了大半年,还抢我薛家的媳妇,让我薛家在圈子里丢人现眼;这还不算什么,当初在沈家,你竟然持枪要杀我,挺有种的!你觉得这笔债应该怎么算呢?”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苏信道。
“你很有自知之明。”
薛岳双手叉腰,点点头道:“明白告诉你,今天你是必死无疑!不过掐死你这只蚂蚱之前,我很想看着你再蹦跶两下,因为没有对手的人生是孤独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
说着说着,薛岳笑了起来,嘴角满是讥讽,望向苏信的目光之中充满了虐杀的味道:“你想知道顾茜在那里吗?你应该很多年没见过我那个未来大嫂吧?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让你么见一面。”
“不要把我的智商拉到和你一个层次。”
苏信摇了摇头,道:“薛岳,你难道到这个地步,还想用顾茜要挟我?顾茜根本就不在这里,因为你没种要挟顾茜!我承认你在北京很有能耐,但这地儿能制你的人不会少到那里去。你薛家厉害,沈家也不是吃素的,懂了吗?”
苏信的话令薛岳颜面扫尽,这是智商问题。
这么简单的问题,偏偏薛岳想不到,还要藉此要挟苏信。
苏信真是觉得这个家伙可悲可怜,除了一个牛/逼/哄哄的家庭出身,一无是处,这种人生活在薛家这种豪门,以后家族之内的争权夺利也绝对是炮灰角色,注定要被轰杀。更何况,这家伙色/胆/包天,竟然上了自己三叔的女人,可想而知,薛岳迟早会给他的三叔干掉。
苏信突然觉得自己活得特失败,竟然让这样的一个角色在自己面前蹦跶的这么欢;然而薛岳不会这么想,他被苏信揭穿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