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转头望向坐在电脑前的民警,那个家伙正在电脑前不知道干嘛呢,似乎丝毫没有听到苏信打电话的声音,不过感觉到苏信看过来的目光,抬头冷冷的瞪了苏信一眼:“没事堵在窗户口干嘛?影响别人办事,走开走开!”
“你长得丑,欣赏欣赏咯。”苏信笑笑。
“嘿……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对吧!”
“豹子胆倒是没吃,如果你有的话,给吃两个?”
苏信双手抱在怀里,脸带微笑,他现在天天和那些绝世大枭逗的你死我活,好久没陪这种小喽啰玩了,心里倍感怀念呀,遥想当年,他也是装/逼/界的一把好手。
那名青年警官唰地站起,从内屋走了出来,那张凹凸不平堪称雅丹地貌的脸上,摆着一副要给苏信一点颜色瞧瞧的样子:“给我出去!”
“混战!你让谁出去?”
这时,一声公鸡叫的嗓音在大厅里响起。
苏信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白胖胖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赶了过来,他极细的眼睛立马看到了大厅里的苏信和马连成,因为大厅就他们两人,立马知道这两人就是黄市长交代要好好款待的对象,见自己手下竟然赶人,吓得满头是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然而望向苏信和马连成,老脸上带着菊花般灿烂的笑容:“两位,你们,你们谁是苏信?”
“我咯。”苏信道。
“哦,你好你好,我是苏岭区派出所所长赵林,”赵林笑眯眯的伸出双手握着苏信的手,道:“你是来调查户口档案的吧,稍等稍等,立马给你办理。”
“他不给我调户口。”苏信伸手指向了吧嗒吧嗒满脸是汗的青年民警。
他就算是个瞎子,也看出来这个青年来头不小,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等所长赵林的狮吼功发作,那张苦脸挤出笑容忙不迭地说:“您稍等您稍等。”
不消片刻,民警就把他要的户籍信息全部调了出来,对苏信道:“安然是里津市人,今年二十岁,父母双亡……”
“这些我知道,说重点。”苏信打断了民警的话,道:“说说安然的父母情况。”
“哦,那好。”那位民警立马道:“安然的父亲叫做安以信,里津市下田村三组户口,曾经是南阳市秘书长,父母早亡;母亲叫做赵清灵,北京户籍,父母二十年前便移居美国,十九年前,安以信和赵清灵跳火车自杀身亡……”
苏信眼睛一眯,心想这怎么可能呢?
这些档案怎么和安以权说的一模一样?难道安以权没有撒谎?安然就是安以信和赵清灵的女儿?那么安以权给他的那半块玉佩又该如何解释?沈如韶手中的那半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几乎在刹那间,苏信的脑子里便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不对!苏信总是感觉那里有点儿不对。
苏信抬头望向民警,道:“给我找找安然的大伯安以权的个人档案。”
民警抬头看了眼苏信,心想这家伙不会是那个部门的警察吧,他不敢多想,继续说道:“安以权现在是里津市一中的校长,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物理系,妻子名叫赵玲英,现在在里津市教育局工作,两人还有一子,名叫安珏,如今在麻省理工学院读博……”
苏信听着听着,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不用说了,你给我把档案全部打印一份。”苏信道。
“马上马上,您稍等。”民警的态度简直比对待他爷爷还要亲热。
苏信掏出了手机,翻出电话薄,很快的找到了沈澈的电话,想了想,他拨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
苏信道:“沈澈,你家还好吗?”
苏信觉得这句话是废话,但有的时候,废话总比无话可说要强。
“还行吧。”沈澈的语气当中充斥着浓浓的倦意,道:“你呢?”
“我回老家里津市了。”苏信道。
“哦……”沈澈淡淡的应了一声。
苏信又道:“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被停职了,”沈澈的话语里面充斥着浓浓的悲哀:“当然,对外的消息是身患重病。”
苏信对于这条消息并不吃惊,事实上他早已经料到,现在的局势早在宋儒尚的控制之中,沈家几乎走到了绝境当中,或者说,沈家其实和薛家一样,已经一败涂地。
苏信叹了一声,道:“那你呢?”
“我?”沈澈道:“我就这样咯,这里面的事情我根本没办法参与。”
苏信又道:“你父亲不是要送你和你妹妹沈雪出国吗?”
沈澈在电话里笑了一声,道:“现在的情况,我们怎么可能出国?我家里人都处于监控状态,只怕我和你打的这个电话,也被某些人在监听呢,不过我并不想出国,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家人挺过这一关的。”
苏信点点头,又道:“沈澈,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什么?”沈澈道。
苏信问道:“当年你父亲沈如晦是不是在北京大学理工系念书?”
“你怎么知道的?”沈澈顿了一顿,又道:“你关心这个干嘛?”
“没什么,”苏信笑笑,道:“你父亲是北大物理系那一年的?”
“这个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沈澈迟疑了一下,道:“好像是七八年的吧。”
苏信闭了闭眼睛,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攥紧,发出一阵叭叭声响,电话那头的沈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