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但是我一定要找到想要害死我的真凶。”
苏信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志楠。
万寿寺的禅院内,众人面面相觑;宋志楠向后连退了两步,目光阴冷的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苏信,不过很快的,他的目光就越过苏信,落在被一个人扛起的昏迷的男子的身上,说道:“妹夫,你难道怀疑是我害你的吗?”
“除了你,还会有谁?”苏信的声音里带着冷意。他似乎是要和这个娘家哥哥决裂了!
沈澈面无表情的接话说道:“宋志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现在最想害死苏信的,不就是你吗?”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否认了。”宋志楠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沉,他已经被沈澈和苏信逼到了悬崖边上,冷笑着说道:“对,我是想害死你,但想害死难道就是害死吗?你不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吗?我想当皇帝,难道我就一定能当上皇帝吗?在说话之前,请拿出证据,证明事情是我做的!”
“证据就在这里。”苏信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男子。
那个男子处于昏迷状态,被万寿寺的工作人员抗在肩膀上;听见苏信的话,工作人员直接把那个男子平放在地面上。
“三个小时前,这个人开着一辆东风大卡撞我的车子,后来和我一起从北太平大桥坠河,不过我运气不错,没有死,而且还把这个司机带来了,”苏信说道:“只是我和这个人无冤无仇,甚至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害我?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我想大家都猜得到吧?”
说到这里,苏信的目光望向了宋尚儒,问道:“岳父大人,这里算你最大,你是长辈,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惩处真凶?”
“家里的事情,自然是用家里的方法处理。”宋尚儒淡淡说道。
苏信步步紧逼道:“家里的方法是什么呢?”
宋尚儒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望向宋志楠,又望了望自己的女儿安然,安然已经走到苏信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宋尚儒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悲哀,摇摇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今天万寿寺怎么这么热闹?”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众人转头望去,不由地一愣。
来人不是妖魔鬼怪,相反的,是一个非常有魅力有亲和力的人,一个非常有魅力的老人,身穿白衬衣和黑色裤子,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神色之间带着一股让人亲近的儒雅气质。
沈如晦!
沈如晦的身后,还有两人。
一个中年人,是沈如晦的贴身侍者。
一个少女,是沈雪。
此刻沈雪正睁着眼睛好奇的打量在场的众人,虽然气氛压抑,性格活泼的她却没有感受到,黑白分明的眸子望了望苏信,最后落在握着苏信的手的安然,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这个女生,可是她的表姐呀。
不过见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儿不愉快,沈雪也就没上去打招呼了。
“尚儒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沈如晦笑呵呵的说道。
苏信看了眼沈如晦,不过很快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宋尚儒的身上。
苏信实在是想看看宋尚儒的反应,这两个老人斗了半辈子,从当年的青葱少年到如今智若妖孽的老者,却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他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合下相见,也猜不透两个人此刻心里还隐藏着什么大杀招。
然而让苏信失望的是,宋尚儒纵横交错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宋尚儒既没有像是遇到多年前的忘年之交那样微笑攀谈;也没有话语暗藏机锋攻击沈如晦,他只是微微颔首,说道:“确实多年不见了,风采依旧却谈不上呀。”
这是一句大实话,宋尚儒年纪比沈如晦还要小上那么几岁,不过看起来却比沈如晦苍老十多岁;这些年来,他的日子可比沈如晦难过的多,困难的多,因为他每天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复仇这两个字。
现在他成功了,很久前他就成功了,他把沈如晦拉下了马。
可是这又如何呢?宋尚儒并没有想象中的复仇之后的畅快淋漓,相反的,当他得知女儿安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才体会到了那种舒心和愉悦,所以宋尚儒说道:“谢谢你,让我女儿还活着。”
“不用,小然也是我的外甥女嘛。”沈如晦呵呵笑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的安然,脸上露出了感慨之意,说道:“时间过得好快呀,当年我二妹如韶生小然的时候,我就在身边,那幅画面我至今依然记忆犹新,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样,没想到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是呀,二十多年了。”宋尚儒淡淡应道。
两个老人平平静静的交谈,一下子把刚才剑拔弩张的局面变的风轻云淡,可是周围的人都不敢接话,不敢打扰,站在一旁看着两个老人交谈,直到沈如晦停下话头,目光望向苏信,以及躺在地上的中年人,笑着说道:“苏信,这是怎么了?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父亲,苏信今天出了车祸,制造车祸的人就是他。我们怀疑有人想要害死苏信。”沈澈接过话题,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司机,虽然他知道他的父亲一定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既然父亲问起,他就有必要回答。
“有人要害苏信?”沈如晦又问了一句:“是谁呢?”
“我不知道是谁,”苏信说道:“但是这个司机一定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