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生和君临天还在他是天奇的震撼中,没来及反应,等他们反应过来,药已经喂下了。
殷辰良猛地拽住齐天翰:“你给他吃了什么!他可是你嫡亲的哥哥!”
“放心,不是什么会死人的药,只是让他多睡几天,别阻碍了半萌轮回的路。”
齐天翰说完甩开殷辰良的手,转身走了。
“天奇,你去哪里?”花重生大喊。
齐天翰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哽咽:“我无法面对他,如果他不是我兄弟,我一定不会让他再活着,前世我们斗到最后,这一世,我不想再斗了,斗到最后也还是失去最爱的人,我和他都受到了报应。”
如果他不是为了皇位而去离间月半萌和夜天皓的感情,以夜天皓后来对她的看重,她会比在他身边幸福。
可是当初他看不透,直到收到她的死讯,知道她死在夜天皓的剑下,他心里很清楚,杀死她的不是夜天皓,而是他。
他让夜天皓对她仇根深重。
所以上天也惩罚他,这一世,再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只能看到她的尸骨。
不过没关系,人身会死,灵魂不变。
有缘份的人,总会相逢,只要够爱,够真诚。
大雨倾盆的下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骤然雨停,日光穿透云层,露出第一缕阳光,朝霞万丈,站在九重楼往前看,那便是万里江山无限好,如坠云端。
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不管是谁的离去,谁的凋零,都影响不了它的昼升夜降,阴晴圆缺。
两天之后,一个满脸皱纹的和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女子似乎熟睡了。
和尚走进宫殿,将如花似玉的女子放在了离宫的榻上。
宫殿里的人都震惊了,纷纷看向他。
这个本该眉清目秀,神仙般脱尘的大师,现在却宛如一个百岁的老头,全身骨瘦柴,满脸沟壑。
“舍得大师?”花重生走了过去,看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个女人是月半萌?”
舍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她是欣儿,娘娘的灵魂已经回到了她本该呆的地方。”
花重生抓住他:“你为什么没跟月半萌一起走,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贫僧是佛门之人,如何与娘娘一起走,贫僧费尽所有功力,让他们回到大家所该呆的地方,以后会怎么样,看他们自己造化,贫僧往后闭关直至圆寂,任何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来找贫僧。”
舍得说完,走了宫殿。
花重生看了眼所谓的欣儿姑娘,果然和月季花长得极像,不过她的眼下有一颗泪痣,极为媚人。
“就是她吗?”花重生喃喃地问。
如今把她救活了,让天歌看到了是会安慰,还是更为悲痛?
君临天走过来抱住她:“别太忧心了,舍得说得对,他们回到了各自的路,以后怎么走,全靠他们自己。”
花重生倒在他怀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舍得出了城门,门外停着一辆紫马的马车。
齐天翰走了下来微皱着眉看着他:“你为什么还活着,不是让你跟半萌一起走?”
舍得疲惫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依如往昔地淡定:“贫僧是出家人。”
“动凡心的时候怎么没想你是出家人,你让半萌一个人走了,以后谁来护她。”
“自会有人护她,这不是贫僧的考虑范围了,你也是,以后走好自己的路,别再重蹈覆辙。”
舍得绕开他,柱着拐杖继续上路。
他很明白,那两人争斗,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更明白,对月半萌来说,她最好的归处在哪里。
不论是谁护她,都不是他这个出家人。
从他选择皈依我佛开始,他与她就是两条路上的人,虽然相交了,但总是又要分开的。
他付出了他所有能付出的一切,护了他喜欢的人,这就足够了。
佛说,爱一个人,不可执着。
他信佛,所以他这么做了。
齐天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地握住了双拳,他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半萌托给他,如今半萌在哪里,一个人是否会孤单。
他想了想追了上去:“你把半萌弄到哪去了?”
舍得对他鞠了一躬:“你心若有她,她就在你心里。”
齐天翰站在那里想了半天,直到正午的太阳晒得他脸发烫才回过神来,上了马车,回到皇城。
……
容妃每天都会来看大王,却不争不抢,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听说王后娘娘死了,但是那个殿里昏睡的女人又是谁,为何与王后娘娘长得如此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角多了颗媚人的泪痣。
有三四天了吧,这个女人一直没醒来。
大王昏睡着总是喊着,明萌,我带你去九重楼看日出,那么美的朝霞,也不及你。
容妃不知道萌萌是谁,但是她却看过大王对王后娘娘的容忍和疼爱。
那是她这一辈子看过最矛盾又极为刻骨铭心的爱情。
也是从那一晚起,她彻底死了争宠的心。
出了离宫,容妃带着贴身宫婢去了御花园。
婢女不解:“娘娘,王后娘娘死了,大王最爱的便是您了,您怎么这么淡定,您看那些个娘娘哪个不是凑上去猛献殷勤。”
容妃摘了朵牡丹花,扔进了一旁的池塘里:“王后娘娘死了,大王大抵也疯了。”
“娘娘,不可乱说。”婢女慌张地看了眼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