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勇敢,也不是他被花道雪说他怂给刺激的,是他心里清楚,如若花道雪和琰太子出了事,自己也不可能有好下场,还不如一起跟着去来得壮烈。
“没那么严重,我比你更爱惜自己的命。”花道雪真是服了他,递了一个苹果过去:“吃吧,塞住嘴。”
不知侍卫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船家本来很不乐意,但还是把船往千骨楼方向驶去了。
这时候的岸边已经炸开了锅。
“看,有船往千骨楼去了。”
“天啦,这是谁这么想不开。”
“我刚好像看见三皇子上了那画舫,还带着两个美人。”
“要不要去通知煜王府,这若出了事可怎么办。”
君临天下了早朝就去了城外视察一处练兵场,回来正好经过暖湖,闭目养神的他突然听到外面的骚动,立即掀开了帘幕往外望去。
那暖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正有一艘画舫往千骨楼方向驶去。
他不禁微眯起了眼,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三皇子带的其中一个美人好像煜王妃,我上次在玲珑阁见过。”突然人群中一个轻柔的声音让君临天蓦地睁开了眼。
人已经跃出马车准确地找到了出声的人。
“你刚说的可是真的?”君临天冷冷的语气中带着一分急切。
这女人惊叫一声花容失色,刚想逃,却见到君临天的面容,表情可谓五花八门,不知是该惊叫还是该行礼。
“是……小女应该没看错。”这女人进得了玲珑阁,自然是认得出君临天的。
她再惊恐也要先回答君临天的问话。
君临天转身看向那驶向千骨楼的画舫,双拳都紧握起来,花道雪,你这笨女人是要去送死吗?
花道雪站在船头远眺着前方的千骨楼,怕万一遇到奇阵危险所以这船开得并不快。
花道雪之所以坚持要去,是想先探下这阵到底有多厉害,指不定她会解也说不定。
其实她更应该自己独自来,可是她没有现代的脱身装备,又没有轻功,万一遇到危险逃都逃不了。
君祈邪的功夫她是见过的,轻功不错,所以她才要拉上他。
至于琰太子,他自己有带侍卫,能跟着贴身保护的必定不弱。
这千骨楼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立在暖湖之中,代表他周围设的阵一定是极其复杂难解的,这么多年也没被人解开过。
所以这才更加有去试试的兴趣,当然她也是绝不会冒险的,命要紧,再不能像上辈子那样挂掉了。
船缓缓地向千骨楼靠近,君祈邪在一旁不停地说道:“好了好了就到这儿吧,再过去真危险了。”
“我已经跟船夫说了,驶慢一点一有不对劲就不再前行了,你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行不,连琰太子身边的婢女都比不上,丢我泱泱大覃国的脸!”花道雪真想一脚将他踹飞。
崔琰琬抿嘴轻笑,就连叶娉婷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君祈邪抓狂:“我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我再说一次,我比你更在意自己的命!”花道雪白了他一眼,然后专注着前方,她想提早发现阵眼在哪儿。
可是观察了半天,水面都很平静,波光粼粼地反射着潋滟的光芒,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
现在离千骨楼大约只有十多米了,若再冒然往前,她又担心会一不小心就掉入死门之中,那一船子的人命就都葬送了。
船依然缓速往前行,花道雪微眯着眼认真的注视着前方,暖风吹动着她的发丝,洁白的狐裘衬得她的肤色皓白如雪,那娇艳的五官也美得独立而脱俗。
崔琰琬站在她身边一直沉默着,偶尔用余光打量她两眼,又含笑低下头,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是若能让她开心也是值得的。
“停船吧,不能再往前了,要不然三皇子要吓得尿裤子了。”花道雪朝君祈邪做了个鄙夷的鬼脸,气得君祈邪脸色都黑了。
“我就是爱惜自己命咋地了。”君祈邪挺了挺自己胸膛,不知为何在花道雪面前他总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大约与她老是小瞧自己有关。
“别吵。姐要干正事。”花道雪走向船头,弯身往水里看去,湖水有些浑浊,可是却连半只鱼虾都没有。
这种暖湖应该是低下有硫磺之类的,很温泉差不多。
以水面做阵,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水连绵不绝没有丝毫破绽,若是水阵要找到破阵之眼可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
到目前为止她是啥也没能发现。
化道雪有些挫败地站直了身子,想往回走,却被船板上的一个小突起给绊了一下,身子绊得摇摇晃晃的,她刚想稳住,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煜王妃小心点,不要掉下去了。”崔琰琬关心地道,他的身上有一股药香,许是经常药不离身,但是他的身子却不羸弱,相反还很精壮,这也是他美如芙蓉却一点不阴柔的原因之一。
花道雪朝他轻淡一笑:“谢谢。”
当她刚要退开来时,却突然响起一阵砰地撞击声,船身摇晃得特别厉害,崔琰琬都有些站不住,两人一起倒向了一边身子不断往船头滚。
崔琰琬赶紧抓住了甲板上的桅杆,两人才得以停下来。
“糟了,湖底有东西在撞船,冲击力很大。”君祈邪焦急的声音传来。
花道雪想从船板上爬起来,却在这时又是猛烈的一声撞击,船晃得更厉害,她才站起又倒了下去,冷静下来迅速地抓住了崔琰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