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雪摇了摇手,进了屋窝进榻里便眯了眼,睡前还不望提醒:“把那箱珍珠好好收着,别让人盗了去,值不少银子呢。”
“小姐,你是煜王妃,多少银子都有啊。”
“谁还会嫌银子多,若以后战争起来,银子只会缺,不会嫌多。”行军打仗若无军饷,那就等于任人鱼肉。
君临天有钱,但是要养多大一批人,她是很清楚的。
她想着生完孩子之后,她也要做点生意才好,几千年后的东西拿到这落后的古代来卖,应该不愁赚不到银子。
花道雪刚眯上眼,就隐瞒听到知秋打招呼的声音:“王爷。”
紧接着便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到了榻前,须臾,她便落入了一个怀抱。
吸了口让她眷恋信任的男人味道,花道雪美目微微睁开了一丝细缝,软糯地唤了声:“天天。”
“真是只懒猫,眼都不想睁的。”君临天冷竣的脸庞浮出一丝笑意,俯首吻了吻她的小嘴儿。
只轻轻一个接触,就让他觉得满意。
“这些日子在路上辛苦了,晚上让知秋和红梅给你做好吃的。”君临天心疼地搂着她,想想这身子被长途颠簸就让他怜惜。
“嗯,我要吃水晶饺子,红烧狮子头,东坡肉,烧鸭,山药炖排骨……”花道雪迷糊地数着一道道美食,最后声音渐小,直至没了声。
君临天抬起她的小脸,这才发现她说着话的间当已经趴自己怀里睡着了。
轻点一下她的小鼻俏,见她秀眉微蹙,小嘴下意识地嘟起,不觉好笑:“没良心的丫头,要吃的全是肉食,还让不让本王吃饭了。”
知秋在一旁低下头偷笑。
每次见到煜王露出这种柔情,再联想他面对小姐之后的冷漠表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小姐说这是典型的内骚。
至于什么是内骚,小姐是这么解释的:对外人冷淡,对自己人风骚。
当然这自己人所指的只有花道雪一个人。
小姐形容的果然正确,王爷不就是个内骚么。
君临天浑然不知道自己被小丫鬟给在内心揶揄了一翻,抱起花道雪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盖好被窝,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红梅被他叫到了跟前。
“崔城决和崔琰琬来做什么的?”君临天俊颜冷削,眸光散着寒意。
雪儿他们前脚到盐城,崔琰琬后脚就到了,说不是跟着他们来他还真不信。
不过他们倒是小心,竟然没让坠天阁和他天阁的暗卫发现跟踪。
“大皇子是来找宋神医看病的,王妃说是上次她下的毒。”红梅恭敬地回道。
君临天狭长的眸子微眯几分:“这倒是个好借口,宫卿,抽出两个人密切跟着崔城决和崔琰琬,别让他们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崔琰琬对花道雪不死心,他心如明镜。
虽然一直以来崔琰琬都毫无条件的帮助雪儿,但越是这样的人越让人可怕。
这种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执念。
“是,爷现在要去见见他们吗?”宫卿领了命试探地问道。
“没空,去将所有人招来书房。”君临天正色往书房走去,这次他是来赈灾的,盐城以下有三十多个镇和村落受灾,他得赶紧把那些人救出来。
越早死亡的人越少。
君临天在书房与郡守等一众官员议事,饷嬉咽窍ρ粲嚓汀
郡守跟在他身后一脸欲言又止,君临天见他那愁眉不展的样子,便想起红梅向他禀告的,今天在正堂里发生的事。
他阴冷地勾了勾嘴角,最好郡守张大人能识相的不开口。
“张大人缘何一脸心事重重,盐城大灾也没见你这么惆怅过。”君临天停下脚步,偏过身来犀利地看着张大人。
“下……下官有一事想……”张大人说到一半额头已冒出一层细汗,煜王大人的眼神太过有压迫感,他说到一半竟然不敢说下去。
心里转念一想,煜王回来应该便知道煜王妃今日所做之事,他却故意这么问自己。
难道是在挖个坑给自己跳?
张大人赶紧改了口:“下官是在担心今晚的膳食,琰国大皇子和琰太子都是邻国贵客,下官怕怠慢了,让煜王丢了脸面,下官斗胆想让王爷过目一下菜单。”
“哦……”君临天懒洋洋地调着尾音,“本王还以为张大人是想跟本王说今天正堂里发生的事,内子被本王宠惯了,还望张大人别见怪。”
猖狂,绝对的猖狂。
张大人额上青筋痉挛,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好狠,刚刚多亏没提要王爷做主之事。
煜王这番话,摆明了是在维护煜王妃。
“下官惶恐,岂敢对煜王妃有任何置喙,都是下官那逆女不知尊卑冲撞了王妃,王妃代为管教是下官逆女之福。”张大人将对女儿的疼爱吞到了肚里,一脸谄媚的道。
“内子现在怀有身孕,也没那空闲管教,但她身子矜贵,连本王平日里也舍不得对她说句重话。”君临天眼眸放远,看向院子里的一颗芭蕉,上面已开了红艳艳的花朵。
身长玉立,淡定地睥睨之姿,不经意间流露的如日华般灿làn_bī人的气势,让张大人心儿一颤,这赤果果的警告,是在威胁他淳碧这事儿还没完吗?
“下官一定亲自好好管教那逆女。”张大人垂下头,信誓旦旦的警告。
“这毕竟是州郡府,本王内子也不好越俎代庖。”君临天说完转身回了厢房。
留下张大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