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妃,你可要记住自己所说的话,按约定回来!”天师顶着压力,咒词一断,将冥睢抓在了手里。
花道雪顿时晕了过去,脸色如腊。
站在屋外焦急等候的君临天,看着产婆把孩子抱了出去,心里松了口气。
“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宋神医正在给王妃缝合伤口,王妃定将平安无事。”产婆笑嘻嘻地将孩子递给君临天:“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君临天接过孩子,不悦地皱眉:“他怎么这么丑。”
“王爷,孩子还没清洗呢,奴婢马上抱过去,刚出生的小孩都是这样的。”
“他怎么不哭?”
产婆笑道:“要拍他几下屁股就哭了,世子矜贵,奴婢可不敢随便动手,还是王爷您来吧。”
君临天也不嫌弃孩子满身不干净,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对着他屁股拍了几下,可孩子却只是睁开了一丝眼缝,扫了一眼君临天,又将眼睛闭上。
眼光里仿佛还露出了一丝不屑,觉得这父亲虐待了自己。
然后就舒服地睡上了。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算了,他不哭算他有个性,抱下去洗干净吧。”
孩子不哭,产婆正心惊胆跳,莫不是孩子有问题,可是煜王一句话直接就把这环节跳过了。
既然煜王不追究,产婆也不会自讨没趣去说小世子可能有问题,拿到赏钱赶紧回家才是正事,至于小世子是不是有问题,那也不是她能管的。
“怎么这么久,宋衣,你到底好没好。”君临天在外等着有些焦急,孩子都抱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产房内,宋衣已经傻了眼,听到君临天的呼叫,她差点给花道雪缝错伤口。
“这,这怎么回事,天师,煜王妃她怎么气息这么微弱。”宋衣奇怪地看着花道雪,她脸上毫无血色,刚刚还烧得糊涂,现在也不出汗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用尽全力把孩子保护住生了下来,人已经枯竭,需要好好调养,你就这么告诉煜王,知道吗?”天师握着手中的冥睢,感觉它越来越滚烫。
“本道有事先走一步,煜王问话该知道怎么说,这是煜王妃的意思。”天师说完,走了出去。
君临天赶紧迎了过来:“天师,雪儿怎么样,怎么没听到她的声音。”
“刚生产完,她身子虚弱,又加上本就阴阳降头草发作,所以有点棘手,宋衣会处理好的,你别太着急,暂时母子平安。”天师说完往外走,不再看君临天一眼。
他怕看到君临天那期盼和担忧的眼神,自己会忍不住想把煜王妃要瞒的事告诉他。
如果被他知道,这爱妻如命的男人,定会失去理智,这也是为何煜王妃不打算告诉他的原因。
一头暴力恣意的兽,当他失去理智,那是件多么可怕事情。
君临天听了天师的话,哪来还能在屋外站得住,踹开门闯了进去。
看到花道雪面如死灰地躺在木板架上,君临天心揪地痛了起来,全身止不住地发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喊:“雪儿,你怎么了,雪儿,你别吓我!”
“王爷,煜王妃刚生完孩子有些虚弱,需要静养调理,您别太激动了。”宋衣收尾最后一针,尽量控制自己手不要颤抖,声音稳定。
“怎么会这样,那两个产妇不是都没事!”君临天握着花道雪有些冰冷的手,心里的不安如潮般扩散。
他害怕地伸出手去探花道雪的鼻息,在感觉到微弱的呼吸之后并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惶恐不安。
“雪儿气息怎么这么弱?”君临天双眼如刀锋般刮向宋衣。
宋衣内心叫苦不跌,她是真不知道煜王妃和天师在做什么,现在却将问题全丢给了她。
“煜王放心,煜王妃只是因为阴阳降头草发热烧得人体力耗尽,调养两个月便会好的。”宋衣咬牙说着违心的话。
煜王妃这样的体子,只掉着一口气,真正的两三个月便会消香玉殒了。
煜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她交待的时候,说一定保孩子,她便感觉到不对劲,她似乎在一门心思求死。
“你确定?”君临天怀疑地看着宋衣,大掌紧紧地握着花道雪越来越冰冷的柔荑。
“确定。”宋衣真想割了自己舌头,长这么大没说过这么大的谎言。
煜王妃不是说她一定会回来吗,那她只能相信她会好起来,她怎么舍得离煜王而去。
这样用情至深的好男人,任谁也不舍。
君临天俯首亲吻着花道雪毫无血色的唇,心里的不安却没有因为宋衣的保证而平静下来。
……
天师带着冥睢,几个轻功飞落来到了暖湖。
正值初夏,暖湖里游人并不多,三三两两,湖边桃花还未谢去,杨柳飘摇。
天师看了眼远处高耸的千骨楼,一个飞身跃了过去,从生门走了进去。
千骨楼是个诡异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接近它可以相安无事,哪怕从上空飞过,也会消失得莫名其妙。
这一点天师最为清楚,所以他受皇命在此设了一个生死九宫阵。
即使是他,从生门进去,也不敢太靠近千骨楼。
这座楼出现得十分诡异,是在六十多年前凭空而出的,即使这么多年泡在水里,建筑也丝毫没有不稳的迹象。
天师立在水波之上,拿出灌满了鲜红血液的冥睢,里面夹杂着一团白雾。
这便是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