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又痛了。
自从三年前在雪地里跪了一晚,何以宁就落下了这个铲,每逢下雨阴天总会疼得睡不着。
她起身找出暖宝,插了电后敷在膝盖上,随着温度的上升,关节缝中的疼痛也逐渐有所减轻。
缩在被子里,目光落在房间的另一侧,这是一个分有主次卧的房间,她平时睡在次卧里,而主卧里睡着跟她结婚三年的男人。
三年,他不碰她,仿佛她只是他娶回来的摆设,不,是佣人。
“何以宁,你是猪吗?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我不是告诉你五点叫醒我吗?”
随着一声暴躁的怒吼,主卧的房门大开,上身赤/裸的男人豹子一样的冲了出来。
何以宁吓得一哆嗦,急忙抓起枕头边的手机。
哎,该死,怎么又忘记保存闹钟了。
“何以宁,你死了吗?”男人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没死也快被她吓死了。
何以宁早就习惯了他的暴脾气,被子一掀就从床上爬下来,脚尖刚触到地面,膝盖的疼痛让她忍不走了一声,勉强扶着床头才站稳。
好痛。
她咬了咬牙,强忍住膝盖上的痛,一瘸一拐的往主卧跑,再晚一步,那男人说不定就要动手打人了。
他有严重的起床气,是特别令人发指的那种。
乒乒乓乓!
卧室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何以宁一步迈进去,一只明朝年间的青花瓷瓶在她的脚边炸开,白花花的尸体碎得到处都是。
他站在那里,眉宇间凝着股阴气,赤着精瘦的上半身,毫不掩饰那性感的身材,一双沉氲暴戾的狭眸正冷冷的看着她,。
“对不起,闹钟可能坏了。”她尽量不让视线落在他勾人的身材上,小心的跨过那些碎片走到衣帽间前,从里面取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问他,“穿这件可以吗?”
“我不是去送葬!”他没好气的瞪着她。
只有参加葬礼才能穿黑色吗?那他平时穿黑色的时候也不见他去坟场墓地。
他这是在故意挑刺,她明白。
“那穿白的吧?”她又取出一件白衬衫。
“孝服才穿白的,何以宁,你就不能有点眼光?”
她是没眼光,有眼光还会嫁给他吗?
“你挑吧,要哪件?”她索性将柜门大开,一排排颜色款式各异的衣装整整齐齐的展现在面前。
他眉头一皱,流露出不满,“我养你是白吃饭的?这种小事还需要我来做?”
何以宁背对着他,秀眸微垂,放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
面对他的无理取闹,她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深吸了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最后选了一件浅灰色休闲西装配搭同款的v领衫。
他冷冷睨了一眼,总算没有再挑剔。
长臂一张,霸道的命令,“换上。”
“噢。”
何以宁抱着衣服走过去,离他近了,便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男性独有的气息,让她的耳根不自然的腾起红晕。
视线已经尽量的放高了,但还是能看到他精壮的麦色胸膛,左肩下方纹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猎豹,跟他的人一样嚣张跋扈。
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