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的路不算短,走路的话也要半个小时,顾念西一手牵着何以宁,头不时转过来偷看手里翻开的书。
“何以宁,我背首诗给你听。”
何以宁脚底一晃,差点没摔了。
她惊讶的望着顾念西,他没好气的重复,“我说我背诗你听。”
“。。。”何以宁机械的点头,“好。”
他在搞什么,为什么忽然就要给她背诗。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他皱着长眉,刚背了一句就想不起来了,又急忙回头去看。
何以宁晕倒,什么叫“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比人生得早,却比人老得快?
难道他早衰?
人家明明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她抚额。
顾念西瞄了两眼,又开始背,“君恨我生迟,君恨我生早。。。。”
到底是恨你迟还是恨你早?很茅盾有木有。
明明是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嘛。。。
古人要是知道他的诗词被顾念西糟蹋成这样,不用盗墓的去盗,直接就从墓里蹦出来了。
“什么狗屁诗,又是老又是生的。”顾念西的那点耐性终于用尽了,将书往一边的垃圾筒里一扔,“不背了。”
那个眼镜男说什么他念了首诗,他女朋友就觉得浪漫的要死,依他看,他们两个都有病。
送花背诗的都有病,情趣套房才是男人真性情。.
“念得好好的,干嘛不念了?”
虽然他在亵渎古诗词。
“不念就是不念了。”
这种东西只适合顾奈,不适合他。
何以宁笑了,扯了扯他的手,“顾念西,不如我背给你听吧。”
他的心意,她怎么会不明白,他是想制造点浪漫的气氛嘛,可是浪漫这个词跟他真的不太靠边。
其实有他在身边就够了,那也是一种浪漫,不需要刻意的去营造,只是这个家伙,不懂。
何以宁看到路边的排档有卖小吃的,赶紧一拉他,“顾念西,我们吃东西去,到了你们学校,再背给你听。”
各种小吃店分立在道路的两旁,绵延了一条街,讨价还价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顾念西,吃臭豆腐吗?”何以宁指着炸得香喷喷的臭豆腐。
他立刻捂鼻子,“何以宁,你这么喜欢臭的东西?还是你和它臭味相投。”
“闻着臭,吃着香啊。”她掏出钱递过去,“老板,来一盒。”
顾念西一把将她拽走,“何以宁,不准吃。”
她一脸失望,但马上又看到了一家毛豆腐,“顾念西,吃这个吧,这个不臭。”
“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你要怎样啊?”
“吃那个。”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摊位,是家卖的,毛茸茸的一团团被做成各种颜色。
何以宁高兴的选了一个粉色的,顾念西付了钱。
吃这个才对嘛,他吻她的时候就不会想起那些什么臭豆腐,毛豆腐,影响他的口感。
何以宁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想吃的几种小食都被他拒绝,最后又买了一个黄色的。
她一手擎着一个,嘟着嘴巴。
下次打死她也不跟他一起逛小吃街了,只让她吃糖。
穿过小吃街再走不远就能看到二中的围墙,现在是下午自习时间,操场上没有人,看门的大爷竟然还认得他,“你不是顾家的四公子吗?故地重游啊。”
何以宁悄悄问:“你在你们学校很有名吗?”
天天打架上通报的人,恐怕连食堂炒菜的大师傅都认得了。
两人在操场上溜圈,看着玻璃窗后的莘莘学子,广场上的红旗,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青春飞扬的年代。
何以宁好奇的问:“顾念西,上学的时候,有人追过你吗?”
他的神色立刻不太自然,“干嘛?”
“你长得这么帅,应该有很多女生喜欢吧?”
“她们敢喜欢我,我一定揍她们。”
“。。。。”没人喜欢就算是对了。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而深邃,顿了下才肯定的回答,“有。”
“那她是怎样的女孩?”虽然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但她还是好奇的问。
他似嘲讽般的抽了下嘴角,冷冷的别过头,“你不是最清楚吗?”
何以宁茫然的摇头,“我不明白。”
算了,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反正他也从她的身上讨回来了,他只想珍惜现在剩下的这短暂的一天一夜。
走到高低杠的旁边,顾念西长臂一伸便抓住了一根铁杠,修长的身子荡了几下又落下来,似乎觉得太低了,他又向上一蹦,抓住了最高的那根,身子灵巧的一翻,已经坐在了上面。
何以宁不得不使劲仰起头看他,“你小心点。”
他无所谓的喊:“何以宁,你不是要背诗给我听吗?”
她说:“好啊。”
想起刚才他背错的那首诗,她又接着背起来:“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他听着,双腿勾在栏杆上,突然翻了下来。
他不要跟她相隔天涯海角。
何以宁吓了一跳,他却巧妙和用腿弯勾住了栏杆,大头朝下的垂了下来,一张俊脸正好垂在何以宁的面前。
她还在背诗,他却吻上了她的唇,她背着双手,愣愣的望着他。
他像一只倒垂的蝙蝠,深情的吻着他最爱的女孩儿,也许不久之后就是别离,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