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陪林书雁练习,一边为我的离去做着准备。等她练得差不多时,特意到珩、街上的成衣店采购了一批衣服,每一套都是一式两伴。
始料未及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已不仅仅是林书雁在模彷我——某些方面,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我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当我与林书雁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并肩站在镜前,脸上是同样的表情。有一瞬间,竟连我自己都产生了错觉——究竟是林书雁在模仿我,还是我在模仿她?
这一周来,我与林书雁开始轮流替换着在学校里出现——效果还不错,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顶多是奇怪我有时说话会前后有点不一致。
所以,我决定今晚让林书雁在王府过夜——如果成功,那么我随时就可以走了。
“我…”林书雁满面绯红,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你只要在书房里安静地呆上一个时辰,偶尔与他说两句话,然后回到房间休息就行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就跟平时面对晓筠她们一样,很筒单。”
“可是……昭王和她们毕竟不一样。”林书雁微垂了头,低低地辩解。
“叫默言。”我淡淡地纠正她的称呼,嘲弄地轻笑:“没什么不一样,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实在怕的话,你当他是一张画好了。”
“你们……是夫妻啊。”她咬了咬唇,终于说出了犹豫的原因:“就算在书房里不说话,那回房……以后呢?”
“哦。”我了然,淡淡地笑:“放心,他跟我只室名夫妻,所以不要担心同房的事。”
林书雁惊讶地看向我:“成亲半年了,他……你们……”
“是,所以我说君默言那人不是普通的难相处。”我不以为意,自嘲地一笑:“我花了半年的时间都搞不定他,希望你能有办法博得他的好感,最终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我,祝你成功。”
她没有说话,秀美的容颜上充满了自信的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客栈,向昭王府前进。在夕阳的余辉中,整个人焕发着青春的光彩。
我躺在客栈的硬板,身上盖着的明明是才换上的干净簇新的棉被。可是,纳腐败的味道,却固执地在鼻端萦绕,挥之不去。
拥着被,倾听着墙外街道上传来的隐隐车马声,不知何处的醉汉骂骂咧咧的吵闹声,心惊肉跳,辗转不能成眠。
忽然强烈地想念起昭王府里属于我的那床干净,永远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的蚕丝被;想念起昭王府里那恬淡静谧,让人心安的宁静氛围……
现在,林书雁应该已经和君默言独处一室了吧?他还是在研究着那几本医书,固执的想要自己来替我治病吗?
林书雁与他会说些什么?应该没有露馅吧?我自嘲地一笑——当然没有,不但没有,说不定他们还相谈甚欢。否则,这会儿,昭王府应该闹翻天了。
一念及此,一股酸涩与失落感席卷而来,强烈得几乎要将我淹没。
苏秦啊,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想想他对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究竟有哪一点值得你留念?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象你了!
时间,在我的一夜搌转下悄然流逝,天爆终于露出了鱼肚白。我如释重负的同时,又若有所失。
林书雁终究还是凭借着她的聪明与机智安全地渡过了在昭王府的第一夜。没人辜负她和我这段时间里的辛苦。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突然不想看到她成功后那一脸喜悦的笑客,所以我没有按照预先约定的那样在客栈等待她的归来,情悄地从客栈的厨房溜了出去。任无情的霜风拂乱了我的发丝,慢慢在街头溜达到天色大亮,才不急不慢地跨进了报社的大门…
在学校跟晓筠她们混了一天,拉拉杂杂地说了许多平时根本不可能说的恶心的话。突然觉得学校里每个孩子都是那么可爱,一个个全都象个小天使,让我舍不得离开。
可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与他们就象是两条交叉犀短暂的交汇之后,便是永远的离别……
“小雪姐姐,知不知道你今天很奇怪?”感情上一向粗枝大叶的芷灵,瞅着我突发奇语。 [
“哪里奇怪?”我吱唔其词。
“哼含这个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发现了。”晓筠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还特地去查了一下姐姐今天的行程。”
“晓筠?!”我故做生气地拉长了脸,心中却暗暗吃惊——糟糕,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可不要教她们瞧出破绽才好。
“哎呀,小雪姐姐,晓筠她也是一番好意啦,你就别生气了”芷灵急急地倾身过去询问:“怎样?有什么异常。”
“一切正常。”晓筠一手托腮,另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一脸深思地看着我:“就是这样才更奇怪——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干嘛一副心事重重,好象要离开我们永远不回来的样子?”
“小雪姐姐,你要到都里去?”芷灵倒吸一口气,可怜兮兮地按住我的手:“不要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能到哪里去?别听那丫头胡说。”我勉强一笑,轻轻掰开她的手,借机垂眸避开她疑感的视线。
“不是啊,如果小雪姐姐要离开的话,我知道她想到哪里去!”晓筠双目炯炯地盯住我不放,脸上竟是一副极笃定的表情。
“去哪?”惜瑶与芷灵异口同声地问。
“去渲州或泰州。”晓筠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