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地爱上了这种日出而游,日落而息的生活。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工作,没有阴谋,也没有权利……有的,只是满满的,无穷无尽的爱。
他的眼里,不再盛满忧伤和孤寂,他的语言不再冰冷而漠然;他会笑,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恍加世上最耀眼的钻石;虽然大多时候仍然是我在说,他只静静地聆听。但是,那深情专注,满是疼宠的目光,却让我深深地陷落,密失在他的目光之下,无法自拔。
我常常会不自觉地在他的目光下怔忡,傻傻地,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重复:“默言,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伸手柔乱我的发,装做满不在乎地说:“丫头,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听腻了!”
可是,他的眉毛却向下弯曲;他的眼睛会发光;他的簿唇会上扬;他会在下一杪,拥我入怀,热烈而碾转地亲吻我。
于是,太阳消失了,白云消失了,青山和绿水也消失了..只剩下两颗年轻而的心亲密地交缠,用最原始的,最古老的律动,诉说着永恒的爱情...
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傻!
白天,默言陪着我满山转悠,仿如国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土:傍晚,双双徜徉在赤霞湖里,看湖光山色;夜晚,在属于我们的小木屋里,依偎在一起,我会一点一滴给他讲我的过去,我的父母,我的同学,我的朋友;讲未来的世界,讲轮船,飞机,卫星;讲我的生活,讲电脑,讲网络:高兴了说说古龙和金庸,生气了就说我们七姐妹在酒吧钓美男...嘻嘻,气得他青烟直冒!
生气的默言会狠狠地“惩罚”我,用他年青阳刚的躯休,用他全部的爱,共同点燃,渡过一个又一个属于恋人的的的春夜....
湛蓝的天幕上飘着几朵白云,几只鹰在天空盘旋着,和煦的微风吹拂着树梢,满目是生机勃勃的绿色。群山起伙连绵,一望无际。四周冥无人迹,世界静得好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默言懒懒地躺在草地上,头枕在我腿上,长长的瞍毛遮住了他的眼睛,淡淡的阳光在他高接的鼻梁上投下一点阴影。浅蓝的长袍沾了些草屑,起了褶皱,平日总是穿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此时大剌刺地敞着领口,露出一大片古锎色的肌肤。
“锉”地一声似金属相撞,又似清越的长啸,夹在风里隐隐约约地传来。
“默言,听,那是什么声音?”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
他不耐地翻了个身,低低地咕哝:“是无香在找我,不用理他。”
呃,这算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脸红,用力摇他:“你快答应一声啊,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含他能有什么事?”他冷哧,不当一回事。
“无香,我们在这里!”我无奈,只得扬声高喊。
“没用的,他离我们最少有五里。”他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奇怪,他难道从来也没来过?”
“娘喜欢安静,不相干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想起坟前那及膝的荒草,我无语——在他眼里,恐怕所有的人都是不相干的吧?只因为不屑,宁愿让娘孤单地长眠于此,与世隔绝?
“她活着时挣扎于各种和权谋之中,已经太累。死后,我不想再用世俗的功利心来污染这抉净地。如果不是单纯地喜欢她,爱她的人,来得再多,对她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心悸,陷入沉默——这是不是身为皇室中人的一种悲哀?
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中途又夹杂了另一道声音,清越高亢,尤如虎啸龙呤。
“伯涛也来了?”君默言皱眉,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那边两道啸声瞬间改变了方向,渐渐朝湖边移动,越来越清晰,终于到了山谷外。
“什么事?”默言淡然而问,声音平稳地缓缓送出。
“师兄,都三、四天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傅紫冰的声音夹了些明显的焦躁,早已失去了贯有的冷淡。
“王爷,渲、泰两州有紧急公文。”无香恭敬的回答透过树梢清楚传来。
“他们怎么不进来?”我莫名。
“我在谷口布了阵,”默言冷然一笑,拐了我的手,缓缓向谷外走去:“看来逍遥的日子结束了,走吧。”
我愣然:他的防卫心可真重啊!在这样荒僻蛮荒之地,紧靠的又是他的老巢,有谁敢来打扰?居然设阵拦截?
我几乎已看到了过去的十几年,那一抹傲慢孤寂的灵魂是如何的漂泊无依。
在他离开大凉山,长住京城之后,居然宁愿母亲孑然独处,也不肯把她交给近在眼前的患难兄弟?
我心中一悖——这样一抹寂寞的灵魂,这样一个狂傲的性格,教我如何放得下?我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若是潇洒地一走了之:我不敢想象,那种再次遭人背叛的悲番被至爱的人遗弃的痛苦,会把他变成什么样子?
“你冷吗?”默言讶然地睇了我一眼,轻捏我的手指:“怎么手心冰凉?”
我缓缓地,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不,看似坚强和满不在乎的默言,其实是那样的脆弱!我又怎么能在他满是疮伤的心口再插上致命的一刀?
“走吧。”默言挽着我的腰,越过那宽逾数丈的山涧,再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便来到了山谷的入口处。
傅紫冰低低地抱怨已清晰地传了过来:“...真搞不懂师兄在想什么?我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