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默言再三嘱咐新任知府,并亲自拟定了相关文件,要官府开仓放粮,设帐施粥,发放银两赈济灾民,上奏请旨减免两地赋税,并留下傅伯涛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恢复生产。
石岭的栗子坪村,建立了长期避瘟所。不但配备了相关的医护人员驻站,还下拨了专门的款项做为立所资金。此次新添的医用床也派发过去。当然,尚未全愈的病人也全数转移到那里继续治疗。
栗子坪避瘟所,已俨然成为一个有一定规模的省级卫生防疫站了。
在忙完所有的事情,交割手序办完,历时一个月零七天后,我们终于告别了渲州,踏上北上的路途,继续向京城进发。
离开的那天,我们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东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时,便已静悄悄地离开了驿馆。
原本以为,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不会惊动任何人。可是,当我们打点好行装,走出驿馆的大门时,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驿馆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前来送行的人群,挤满了长街的两旁,黑鸦鸦的一片,静静地站在如丝的细雨中,不知道已等候了多久?
明知道无法挽留,他们默默的相随,一路上鸦雀无声。我们被夹道的人群包围着,心情激动难平,离别的伤感之情,以比瘟疫更快的速度向四周传递,发散。
无数闻讯赶来的百姓,加入了送行的队伍。不知是谁,开始低泣,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的人都开始哭泣。那哭声揪人心肺,断人肝肠…
接官亭到了,长亭下,站满了渲州的大小官员。
默言按辔停鞍,拱手致谢:“渲州的父老乡亲们,这一个多月来,多亏诸位与君某肝胆相照,同生死,共进退,携手渡过难关。默言在此,深表谢意。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还是回去吧!君某告辞!”
雨,越来越密,越下越急。渲州,离我们越来越这,变得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