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你想不想听?”傅云涛懒洋洋地歪在椅子里,睇着君默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君默言不语,只挑高了眉毛,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一副爱说不说随便他的神情。
“你的新夫人书雁的贴身婢女春红嫁人了,就在你们大婚的隔天。”傅云涛右手轻抚下巴,左手放在桌上,手指轻扣着梨花木的桌面:“她的奶娘许妈也在今天早上离开林府回老家安养晚年去了。”
君默言慢慢地把玩着酒杯,神情平淡,显得漫不经心,淡淡地道:“那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主子才嫁人,她不跟在身边陪一段时间,却急匆匆地赶在第二天嫁掉?”傅云涛偏头瞧着君默言,挑眉轻笑:“明知道你与林家父子面和心不和,他们难道就不担心她?”
“担心我这个马贼会把她吃了不成?”君默言哂然一笑,冷冷地道:“丫头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分别?”
“嘿嘿,差别可大了。”傅云涛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勾起唇邪邪一笑道:“不过,这姓林的丫头,好象并不象传言中那么乏味。要不,你假戏真做,娶了她算了?”
君默言轻抿一口酒,掉头望向窗外,对他的调侃选择直接忽略——林书雁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又怎么可能假戏真做?荒谬!
“咳,许妈在林府三十多年,林书桐兄妹都是她一手带大的,感情早胜过亲生闺女,想不到现在连她的回门日都等不及,就赶着回乡下去了。”傅云涛见没有达到目的,不肯死心,勿自在絮絮叨叨:“默言,你难道不觉得……”
“证据呢?”君默言皱了皱眉头,忽然掉过头来,打断了他的话。
“呃,暂时倒没有。”傅云涛怔了怔,微微一笑:“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查得详尽一点。不过,我敢肯定,这事情绝对不会象表面那么简单。”
“等你查到了再说。”君默言不置可否,淡淡地转了话题:“现在什么时辰了?”
“呃……未时初。”傅云涛抬头瞧了瞧放在屋角的沙漏,懒懒地笑道:“四爷有哪次是准时的?这会子不定还在哪个小姑娘跟前献殷勤呢。恐怕咱们还有得等。”
“你慢慢等,我先回去。”君默言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并不是只有老四才日理万机,他也很忙的好不好?
“嘿嘿,这不是来了么?”傅云涛的位置正对着楼梯口,忽然坐直了身子,挑起眉,咧唇一笑道:“咦,来的这可是个稀客。”
君默言抬眸瞧清来人,微皱了皱眉,掩住心中的讶异,慢慢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她是什么时候认识老四的?又怎么会一起来雅香居?
“哈哈,默言,云涛,瞧我给你们带谁来了?”君惜玉人未至,声先到。朗声大笑着一阵风似的刮进了雅香居。紧跟在他身后的正是苏秦。青玉和喜儿两个小丫头识趣地垂手站在门边。
“你来晚了。”君默言不理苏秦,冷冷地瞧了君惜玉一眼,淡淡地道。
“是,我来晚了,”君惜玉笑吟吟地瞟了苏秦一眼,道:“要不是路上遇到王,呃王姑娘,我也不会耽搁了时间。真的!”
“别找借口。”君默言轻哼一声,摆明了不买他的帐。
“那我自罚三杯,如何?”君惜玉见混不过去,只得无奈地连饮了三大杯——人家好歹也帮他把新婚妻子带来了呢,这都不肯通融一下?太无情了吧?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苏秦立在门爆抬眼扫了一下君默言和傅云涛,微微沉了脸色,斜眼瞧着君惜玉,淡淡地道——怪不得他死拖活拽地非要拉她来,原来想用她当挡箭牌?只可惜,人家不买她的帐,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咳,当然是一个惊喜。”傅云涛瞧了君惜玉一眼,含着笑道:“四爷,你跟书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好教你得知,这位可不是什么王姑娘,你该叫她一声二嫂。”
“啊?不是说王姑娘?”君惜玉故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瞧着苏秦:“原来是二嫂啊,请恕我不知之罪。”
君惜玉微笑地打量着微微拧着眉毛,耷拉着脸正生着闷气的女人,微微有些遗憾——早知道好心帮忙会惹她不开心,使她失去那一脸灿烂而狡黠的笑容,他宁肯让青玉那丫头多吃些苦头了。
不知道青玉怎么得罪她了?只是她惩治人的办法却实在是新鲜有趣,可谓别出心裁,教人忍俊不禁。
“得了吧,明明早就知道了,再装可就不象了。”苏秦撇了撇嘴,调整好心情。慢慢走到桌爆大大方方地选了君默言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冲他嫣然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夫君。”——想看好戏?呵,本姑娘偏不如你们的愿。
“来了?”君默言睇了她一眼,黝黑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浅浅的笑意,淡淡地招呼了一声——她倒挺机灵,看出来君惜玉不怀好意,总算应付得宜。不过,她这声“夫君”叫得是不是也太亲热了一点?害得他心神微微恍惚了一瞬。
君惜玉疑惑地瞧了傅云涛一眼——不是说他们夫妻不和,默言连洞房都不曾踏进一步?看现在这样子不象啊?
傅云涛搔了搔头——这毕竟是他们夫妻闺房中的事,我哪知道啊?
你跟默言行影不离,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君惜玉摆明了不信。
“行了,你们俩也别在那里眉来眼去了。”苏秦颇为好笑地睨着君惜玉,老实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