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象个任性的孩子,揪着他的衣衫,在他的怀里痛哭:“姐,我好讨厌君默言!他欺侮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姐,君默言好坏,他伤了我的心,让我好失望,好心痛……”她伏在他怀中哭泣,偎在他的胸前哀伤地低诉着女儿家的心事,委屈的泪水潸潸滑落,打湿了他的心……
她的话教他既心酸又甜蜜,既骄傲又惭愧——瞧瞧他这个傻瓜,究竟错过了什么?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她,心里家的始终是他啊!他还有什么可抱怨,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就这样,三天里,他抱着她,拥着她,陪着她,宠着她,爱着她,疼着她……时喜时怒,时忧时乐,随着她的病情好坏,心情起起落落,情绪反反复复……
她终于醒了。
他惊喜莫名而激动万分,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告诉她,想要勇敢地把他的心事通通跟她坦白,再也不躲躲藏藏。
可是,她却不肯开口说话了。她的态度是那么的冷淡的琉远。
他微微地失望,似被兜头泼了一瓢冰水,一腔喜悦悄然地消散——冰冻三超非一日之寒,看来要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还得假以时日,不能之过急。
她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他不想再一次吓晕她。
于是,他假装看书,不理睬她,真心的希望这种她早巳习愤的相处模式可以带给她安全感。
用眼角的余光发现,她在偷偷打量那只梦中一直念叨的钗。他微微松了口气——总算做了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
她执着钗,表情好迷惘,可爱又惹人心怜,清瘦的容颜和低哑的嗓子都让他心痛不已。
想不到,他温柔而宠溺的时待,细心体贴的服侍却引来更深的疑惑与防备。面对她一再地质疑与追问,他的自尊再一次受创。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原来告白的话是那样的难于启齿!他宁肯面对千军万马,也无法拉下脸对着满脸狐疑的她诉说着他的款款深情。
他承认,他是个胆小鬼。他害怕她的拒绝和嘲弄;害怕从那张可爱的嘴里吐出冰冷的话;害怕那双让他看了心跳的剪水双瞳里流露出惊讶和轻视的目光。
所以,原本的软语温存,原本的甜言密语,在心里转了几个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去变成了伤人的利箭。
“如果只是想找个依靠,又何必那么麻烦?我昭王府不介意多养一个人,正好也省得我花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别的女人。实在闲得无聊的话,你不妨考虑生几个……”
看到她颊上愤怒地的,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狠狈万分,百口莫辩——其实,他本来想说的是要跟她捐弃前嫌,告诉她希望和她白头到老。否则,他不会说要她生他的孩子。
是,他迫切地想要她生他的孩子。
在此之前,女人对而言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有了不多,没有也无所谓。他从未想过要和哪个女人共渡一生,更遑论是跟她共同谛造一个生命!
他不想有羁绊,更不愿给自己套上枷锁。
但是,这三天来,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他的身体虽然疲累万分,但精神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直以来,为了复仇,为了向上爬,为了拥有更强大的势力,他就象是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钟,不知疲倦地奔波,从来也不曾停下来过。
他一直以为,她跟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他对她也无非就是好奇与亲鲜感罢了,时间一久自然就会消失。
可是,这三天,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回忆与她相识后的点点滴滴,去沉淀和整理他对他的感情。那种美好的感觉使他相信,如果是跟她在一起,人生也许并不象他想象的那么乏味。如果他的孩子由她生出来,不知道会是多么的可爱。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都热了——他甚至开始计划今后的人生。甚至为了她,调整了他的复仇大业。
可是,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剖心挖肺的一翻剖白,换来的却是她不屑一顾的冷嘲和高高扬起准备落到他脸上的耳光。
她的那一掌虽然被他握住手腕没有打在他的脸上,却重重地击在了他的心上。想到江子枫那可疑的一巴掌印和发现她时,她红肿的樱唇,妒忌的火苗在他心中狂燃。他恼羞成怒,开始口不择言地伤害她。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才挨你一记耳光?想必不止是一个吻吧?那招上次我试过了,你可陶醉得很,并没有赏我一记耳光。是那小子太青涩,还是他太粗鲁……“
“小雪……!”直到她羞愤交加,气怒攻心吐血晕倒在他的眼前,他又悔又痛,扑过去抱住她,发现又做了一件多么愚不可及的事!
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要互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