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失踪了!
君默言冷冷地盯着瑟缩着肩膀的阿福,心情恶劣到几欲杀人!想到昨夜枕边还对她信誓旦旦,说绝不会让她伤心,会照顾她一生一世,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言犹在耳,佳人却芳踪已沓。
他真是大意!早知道青玉是萧若水的人,却一直都没有除掉她。天真地想着,只要她不做危害秦秦的事,他也不必做得太绝。他真是笨!女人妒忌起来,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他的娘亲不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吗?
他忧心如焚,后悔莫及。
他不该心软,他不应该放过那些人——她还生着病呢!哪里经得起折腾?
“王爷,太皇太后出了宫。”无香行色匆匆地冲进来禀报。
这么晚了,她老人家不在宫里呆着,还会是什么原因?君默言精神一振,急忙追同:“查出去她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她是从神武门出的宫,好象往南边去了。我看事有蹊跷,让人跟着,自己先回来禀报王爷。”无香弓着身子,眼睛却四处张望:“副帮主他们还没回来?王妃找到了吗?”
“往南?萧老贼的别院是在北爆难道是我猜错,这件事跟萧昆没有关系?”他皱眉,略略思索了片刻,摇了:“不对,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无香,你回去继续……”
“王爷,太皇太后往北边转了。”无尘似一阵狂风般卷了进来:“我猜那要使坏!果然,声东击西呢!”
“赚抄他的老巢去!”君默言面色一凝,冷然一笑,身形一晃已消失在浓浓的暮色里。
他带着无尘和无香,直闯进萧昆的别院,三个人如虎入羊群,话也不多说,直接杀了进去。
“怦”一声,他一脚踢飞陶三的身子,杀气腾腾地闯到入了内堂,终于见到了他的秦秦。
她悠闲地坐在雕花的椅子上,发丝有些散乱,衣衫上水清,脸上的神情却很坦然,笑盈盈地斜睇着萧昆,一派的从容淡定。竟然远不是他所想象的悲惨凄凉的景象。
反观萧昆,却象是被她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他倏然笑了——是啊,他怎么忘了?她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火气一上来,连皇帝都不怕,区区一个萧昆,又怎么可能打败她?
“默言,你来了?”她扭头看到他,欢呼一声,似还巢的乳燕,投入了他的怀抱。
“萧王爷,不知内子做错了什么?居然劳动王爷大驾,亲自问话?”他一脸平静,淡淡地质问着萧昆,只有那双紧紧地拥住她娇小的身子的手,泄露了他心底真实的情绪——在来的路上,他不知道有多懊悔,好害怕去晚了,会再也见不到她。幸亏,幸亏她还在,幸亏她平安!
“默言,你误会了,萧贵妃请我过来玩玩,顺便跟王爷聊了几句,没啥。现在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苏秦不想把事情闹大,到时把幕后那个藏镜人激出来,可就麻烦了——她巳依稀猜到,那个人应该就是太皇太后。
“且慢。”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随着一副山水画的移开,太皇太后在萧若水的搀扶之下,慢慢地走了出来。一双锐刑的老眼在苏秦的脸上才了一眼,淡淡地问:“你是苏秦?”
“是。”苏秦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心虚地低下了头。
时间慢慢地流逝,太皇太后的语气越来越咄咄逼人,苏秦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又太诚实,不肯对老人家撒谎,终于被逼着招认了李代桃僵者惜瑶代嫁之事。
君默言一急,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上前握住苏秦的手,把她护在了美后,大声顶撞起老太太:“这事是我一手策划,与她无关。她一个女人家,可能把惜瑶从五百禁军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换卓”
“默言,你疯了?”苏秦轻推他的手臂,又急又怒:“干嘛卷进来?”
疯了?是,他是疯了!只要一想到,他的秦秦立刻就要被关进宗人府那个吃人的地狱里去,他的心脏就象要炸开来般的痛!
他在那里巳失去了太多的亲人,他再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去,争后再痛心疾首地看着她香消玉殒!
他巍然不动,冷冷地望着太皇太后:“关就关,我也不是没有住过宗人府!如果连自己的妻子有难都不能站出来保护,那还算什么男人?”
所以,他激怒了太皇太后,他们都被关进了宗人府。可是,他一点甘不后悔,因为他可以一直守在她的身薄没有人可以伤害她,这一次他某亲自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丝毫的损伤!
要把她单独关到女牢里去?
荒谬!他才不会上当!以为把他们分开,他就没有办法了吗?虽然强行把秦秦留在男监也不是办不到,但他才不想平白便宜了那些可恶的臭男人。所以,他决定跟着她住到女监去!
他就不信,如果他铁了心要做一件事,在黑雪国,还有谁拦得了他?
惜玉那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他巳经对他百般忍让,决定既往不咎。他竟然还有胆子到牢里来挑衅他?
旧地重游的悲番丧失亲人的痛楚,在看到君惜玉那玉树临风般潇洒的身形时,听到他假惺惺的关怀之语时,全都化成一柄尖锐的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捏紧了拳头,死死地瞪着他,心中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在叫——杀了他,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会让那个人痛!让她也尝尝失去最亲的亲人的痛苦,让她也明白,世上孤零零只剩一个人的凄凉。杀了他,你二十年的恩怨情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