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下毒?”默言面沉似水,目光冰冷如刀,冷冷地逼视着秀荷,不怒而威。(
“……”秀荷吓得面无人色,缩着肩膀,瑟瑟发抖,张开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宇,紧张得好像随时都要晕倒了。
“你误会了,”我低叹一声,默默地挣脱他的手臂,心直沉入谷底,胃里一阵翻搅,淡淡地回了一句:“她只是想请我品茶,没有恶意。”
“秦秦,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你知不知道这把壶……”默言捏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显示着他的内心心潮起伏难平。
然而,他心中纵有波澜,又如何及得上我的万分之一?
随着他的闯入,事情的真相已不言而喻一一四年来,我果然活在一个假象里。
我的目光在楚楚可怜的秀荷和一脸冷硬的默言之间来回巡视一一这两个人男的,女的娇俏,至少从外形上看,站在一起倒是绝配。
我忽然有一种可笑的错觉一一是我,冒然闯入,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协议,打碎了秀荷的梦想。
十年,他们真的在一起十年?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四年来,我所谓的甜蜜完美的婚姻究竟算什么?岂不是变成荒谬而又可笑的谎言?一个美丽的肥皂泡?
而更可笑的是,他们之间的误会,为什么却要我来出面澄清?
我很想笑,所以,我真地看着他,笑出声来,打断他的话:“哈,这把壶的来历我已经听她说过了。你,不需要再重复。”
我不愿意在她的面前软弱,强自镇定情绪,匆匆地转身,急急地逃出这座美丽的金丝笼。
雨又下了起来,
那丝丝的雨,犹如一根根的银针,扎在我身上,生生的疼。奇怪的是,明明那么伤心,疼到了极点,偏偏没有泪流出来。于是,那痛找不到出口,就这么憋在心里,发着酵,疯狂地滋长……
“秦秦,你听我说………”默言大踏步地追上来,紧紧地拉住我的手,神情狼狈,一脸忧急地望着我。
“不,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不要听。”我轻轻地拂开他的手,漠然地看着那些雨中的荷叶一一原来啮动的水珠,果然是一颗颗离人的眼泪。
“秦秦,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他再次追上来,强壮的手臂似铁钳一般紧紧地揽住我纤瘦的腰。
“默言,“我深吸一口气,突然抬头,淡淡地开口:“想象什么?我只是看她受了伤,送她回来,然后她泡茶给我喝,就这么简单,你干什么要把它搞得那么复杂?”
“嘎?”他愕然地看着我。
“好了,我们回家吧。”我幽然一叹,连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出了这个让我几欲窒息的君府。
默言竟然真的背叛了我?他们之间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年?老天!我真不敢相信!
愤怒似汹涌的巨浪,在心中翻滚着,掀舞着,咆哮着。胸中似驻着一头狂躁的兽,横冲直撞地着我,啃噬着我。
“管家,管家!”我看也不看默言一眼,跳下马车,厉声地嘶吼着,声音凄厉而高亢。
“是,王妃,有什么吩咐?”李管家匆匆地赶了过来,一头一脸的汗,垂着手恭敬地弯着腰。
“去,让人把府里所有的荷花全给我拨了!立刻,一根都不许剩!”
“是!”李管家怔了一下,应了一声,匆匆地退了下去。
逆天十八骑默默地站在廊下,睁圆了眼睛瞪着我,眼中有鄂然,有惊讶,有同情,有怜悯………有许多我无法分析也不想分析的各种复杂的情绪。
不!我不要别人的同情!
我头也不回,奔进了雨幕,冲到塘边的凉亭里,一屁股坐了下来。对默言的呼喊充耳不闻。
府里所有的男仆,陆续地冒着大雨下到池塘中除荷。
荷叶,荷梗一片片,一枝枝,被连根拨起。荷,在昭王府彻底地消失了,但我心中的伤却无法抹平。那瓢泼的大雨,冲不掉污浊的泥水,更洗不掉我胸中的愤怒。
雨,越下越大,那凄迷的雨雾,象一张的网,似乎想要掩盖住什么,又象是要淹没掉什么。
“秦秦,进屋去吧,夜深了,仔细着凉。”默言无措又无奈地站在我的身后,一脸心疼地望着我。
凉?现在世界上还有哪个地方会比我的心更凉?
天边有隐隐的闷雷,沉沉的响起。
我不语,头搁在膝盖上,懒懒地靠坐在凉亭的石椅,伸出手接着亭角上流下的水柱,心神陷入恍惚之中。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
多么讽剌,去年的夏天,我们泛舟湖上,倾听着雨打荷叶,品酒吟诗,笑语如珠,是多么的诗情画意?
今年的春宵,同样的雨声听在耳里,为何却只觉声声断肠?
“秦秦,你相信我!秀荷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她不象你这么坚强,我不能丢下她不管。而且,她跟了我这么久,我对她有责任。所以,我才让她住在我的房子里,负责她的生活所需。我向你发誓,除此之外,我跟她之间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我甚至已经把她忘了!”
默言黝黑的眸子里盛着深深的痛楚,他紧紧地握住我冰凉的手:“我真的以为,这是最好的安排。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介意,这么伤心,我绝不会这什么做。真的!你相信我!”
相信?要我怎么相信他?我曾经对他付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