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舒坦,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了。想起晓筠的事还没有解决,我忽地一下猛然坐了起来。
糟糕了!不知道她的毒解了没有?云涛有没有把她送回家?
不管云涛有没有动她,她一个女儿家,一夜未归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会子齐王府怕不早闹得天翻地覆了?
晓筠醒来,突然面临这样尴尬的状况,一定吓坏了吧?而我,自诩是她的好姐妹,竟然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不但没能守在她身爆还自顾自地睡得这么香?
我一边穿衣,一边匆匆地往门外跑,恨不能买豆腐一头撞死才好。
“……”无尘好像等在外面有一段时间了,一看到我跑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默言还没解除我的禁令?“我没好气地瞪他——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居然忘记跟默言算这笔帐!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尘慌得双手乱摇,俊脸通红,讷讷地看着我:“莫郡主昨儿个住在听涛楼,王爷说你一早起来准会找她,所以……”
听涛楼?还是默言想得周到。
我松一口气,面色就和缓了下来:“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默言有没有派人通知莫伯伯,说晓筠昨晚睡在我们家啊?”
“恩,我昨晚已经去过齐王府见过齐王了。“无尘垂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嗬!臭小子,算他有点良心,知道他不该把秀荷来访的事透露给默言听,自个心先虚了呢。
想一想,他夹在我和默言之间,其实也怪可怜的,我何必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心虚呢吧?”我睨了他一眼:“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呢?这回就算了,下次再犯,看我怎么修理你?”
“嘿嘿。”他双眸一亮,摸着头傻傻地笑了。
“云涛哪去了?“知道晓筠还留在家里,我放下一半的心,自然开始关心起事件的男主角起来。
“副帮主?这么早肯定还在睡呢吧。”
这,夜夜笙歌,晚上龙精虎猛,到白天就变懒虫一条了,也不怕在晓筠面前坏了形象?真让她死了心,我看他找谁哭去?
“大嫂,早啊。”
“太阳都晒屁股了,早个屁啊!”
听涛楼前,傅云涛着一身的白,颅长的身材,俊逸的面容,潇洒若临风的玉树,手中还握着一柄玉扇,故做fēng_liú倜傥样,痞痞地望着我笑:“大嫂,说话这么冲,想必昨晚大哥织的情网还有所疏离?”
臭小子,你就可着劲的埋汰我吧,本想好心透点口风给你,免得你错失良缘,日后追悔莫及。既然你敢取笑我,那就自个承担后果吧。
“云涛,天做孽,尤可为;自做孽,不可活。这句话,你可听过?”我并不着恼,慢条斯理地睇着他,嘴角噙着神秘的微笑。
“大嫂,我怎么觉得你的笑容阴森森的,有阴谋的味道?”傅云涛假意搓了搓手臂,一脸怕怕地看着我:“我胆子很小,你不要吓我啊。”
“不,你是默言的好兄弟,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又怎敢吓唬你呢?”我淡淡地看着他,笑得莫测高深。
“别,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傅云涛向我深深一揖,嘻皮笑脸地凑过来:“这么拐弯抹角的,真的糁得慌。”
“我该说不该说,我都已经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你不领情,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微微一笑,不跟他废话,甩掉他,直奔听涛楼的客房而去。
晓筠服了药,还在沉睡之中,纤小的身子躺在的丝被里,苍白的脸上未见一点往日的红润,透着点病态的美丽。
“糟了,这么久都不醒,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吧?”我悄悄地退出来,云涛已在院子里开始练剑,我走过去,担忧地蹙起了眉头。
放心吧,本来早该醒了。无名说让她多睡一会儿,有益无害,在她的药里加了点东西。”云涛随意地瞟了我一眼,手中剑不停,回答得轻描淡写。
我随意伏在廊前的围栏上,以肘支着下巴,静静地看他练剑。
老实说,这如果撇开fēng_liú浪荡,口无遮拦这两个臭毛病,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长相俊美自不必说了,性子也平易近人,乐观豁达,头脑灵活,又有一身好功夫,实在是无可挑剔。
“大嫂,你干万别用那种爱慕的眼光看着我,要让默言看到,非杀了我不可。”云涛犹如行云流水般舞完一套剑法,收剑站定,笑吟吟地睨着我。
“云涛,你为什么不想成亲?”我实在忍不住想试探他。
“成亲有什么好?”云涛拿起丝帕轻柔地拭着剑身,漫不经心地反问。
“两个要相爱,就会自然而然的希望可以长相厮守啊,难道还要什么好处不成?”我坦然地望着他。
“噗!”云涛笑喷,毫不留情地嘲讽:“小雪,我,但也没必要随时随地拿出来到处讲嘛?你懂不懂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啊?”
“爱一个人就说出来,这有什么错?”我微微脸红,却不肯示弱,提高了声音反驳:“不过,这个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点。”
“哟,看不出来,小雪什么时候也会挑重点说了?我记得一般都是废话吧?”他大声地嘲笑,见我面有不虞之色,这才勉强收住笑,敷衍地加了一句:“那好吧,你的重点是什么?”
“这么多年游戏风尘,是不是一直无法从少年时的阴影里走出来?”我静静地看了他良久,突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