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姓君的小子果然是心细如尘。看来,我还小看了这厮。他对你还未见得完全放心,竟是秘而不宣。”
“什么样的地图?”我不禁心生疑惑他掌管刑部,若只是平常的一副地图,哪里不可得到,又何需如此大费周折?
“既然找上了你,我也不想再瞒你。不错,他的手上有一副大凉山的地形图,上面不但标有详细的关卡,要冲,河流,绝谷……等地形,尚有临国在边境的兵力分布概况。”
“君默言在大凉山呆了近二十年,时那边的地形人情敌情,可说是了若指掌。若能得到此图,我军此番进军藏月,可说是稳胜券,犹如添了十万兵甲。”林征鸿脸上神情复杂。
看得出来,尽管不跟君默言站同一条战犀他对于君默言还是发自内心的赞赏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让他领兵出征,何必那么麻烦,把希望寄托在一张地图之上?”我哂然冷笑,对于他的自私很是不能谅解。
又想利用他的才能,又不想让他闯出名气在民间扩大了影响从而壮大了实力。于是想出这盗人成果的歪主意——还真是想占尽上风啊!
“苏姑娘是真傻还是装傻呢?”林征鸿冷笑着盯着我:“君默言摆明了不怀好心,我身为辅政大臣,身负先皇的重托,理当竭尽全力辅佐圣上,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岂会放任君默言壮大势力,给他可乘之机?”
“你,又怎知他一定有野心?”我苍白了脸,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冷笑着反问。
这么的一个话题,本应该是放在他心里的一个秘密,就算是事实也不应该对人吐露。何况,这一切都只是在推测之中?
我与他并不亲厚,他却毫无顾忌地对我袒露,这说明了什么?他凭什么有持无恐,认为我不会泄露半个字?难道,他就打算象对付春红他们一样,把我灭口?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苏姑娘不会不明白吧?君默言如果资质平庸,甘于平凡与寂寞,或许还不会招人猜忌。”林征鸿面沉如水,话锋如刀:“你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君默言可以真的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安心做一个王爷吧?如果真是那样,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逆天帮,为什么既不交给朝庭,也不解散?任它们在边境漫延滋生,不断壮大,继而成为朝庭的心腹大患?”
我冷笑,咬着唇,默默地看着他,不肯再说。
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这群食古不化又自认是忠心为国的老臣在朝,君默言若真的交出逆天帮,黑雪国怕是早已没有他的立身之地了吧?
只是,我也不禁心生好奇——逆天帮再强,到底也只是一群马贼。到底那帮马贼有多强悍,才能令堂堂的一国之君也心生惧意?而这帮护主心切之人,更是切齿痛恨,极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苏姑娘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这副图,把它交到老夫的手里,明白了?”林征鸿忽然提高了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我?林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冷笑:“莫说我从未见过那副地图,就算真见到了,也不见得能偷出来啊。更何况,采用偷窍的手段,林大人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只是教苏姑娘便宜行事,并未要你偷盗。”林征鸿被我剌得面色铁青,努力压制怒气:“况且,只要对社稷有利,对百姓有益,又何必计较手段?”
“对不起,我只是个女子,并不懂什么社稷,也不关心朝政。所以,我只想过我的安稳日子,并不想卷进你们的党派之争。”我微微一笑,淡淡地拒绝。
“可惜,这仵事却由不得你做主。”林征鸿轻轻啜了一口茶,神情竟忽然变得悠闲了起来:“这是命令,你身为神机营的一分子,应该知道抗命不遵的下场吧?”
“神机营?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我什么时候成了它的一员,我怎么不知道?”我乍一听这劲爆的消息,一时太过惊讶,竟忘了愤怒。
“桐儿没跟你说?”林征鸿微微一怔,随即变得坦然:“不要紧,我来告诉你好了。神机营是专门搜集各种机密消息,监控朝庭要员的动向,直接受命于皇上的一个机构。它是由桐儿负贵一手创建起来的,职责就是清除对皇上,对朝庭有二心的不轨之徒。”
我明白了,说明了就是一个间谍机构——其功能类似于明朝的东厂西厂。我只是没想到,一贯文质彬彬的林书桐,居然是他们的头头?
如此看来,林书桐此次随军,只怕也并非偶然了?看来,那个君惜玉既要防着君默言又要怀疑逍遥王,还真有点顾此失彼,焦头烂额啊!
难道,做一个君圭,竟如此无奈吗?不管是兄弟,还是岳父,哪一个的实力大了都是一种隐忧?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足为奇——几干年出了几百个皇帝,哪一个不是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过来的?君惜玉又凭什么比别人特别?
奇怪的是——我,是什么时候加入神机营的?
“当你代替雁儿嫁入昭王府的那一天,你就自动成为了神机营的一份子了。否则,那次在雪岭围场,桐儿也不会舍命护你,让你博得君默言的怜惜,从而取得君默言的信任了。”林征鸿老奸巨滑,竟似洞悉了我心中的疑惑,笑得从容而得意。
我脑中嗡嗡作响,脸色惨白——不,我不信!林书桐绝不是有预谋地欺骗我,那天的情况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