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没想到他们要的答案竟然就这么得到了,她道:“你就不怕背弃你的主人?”
满力安道:“我的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而姑娘你也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我就算告诉你在哪里,你们也拿不走。”
“这倒是奇怪了,你既然告诉我们了,怎知道我们拿不走?”
满力安道:“主人在密室处设有机关,谁若是拿了那东西,便会爆炸,尸骨无存。”
现在雨柔可以完全肯定满力安不是天狼了,果真狡猾,多伦让满力安做替身,看来他已经有所察觉刘建军有可能也没死,但是他一定没想到负责拆弹的另有其人。
满力安见雨柔在思考着什么,笑说:“你该不会在考虑怎么杀了我吧?”
雨柔道:“我怕有人要杀你,所以送你回去!”
满力安又哈哈一笑:“你这个姑娘真是有趣。”
“其实,你这个人也还算不错,长得好看,言谈气度也有,却不知为何那多伦不重用你?”
满力安无奈地道:“承蒙姑娘高看,在句迟轻文重武,在下在他眼中不过一张脸过得去,其余一无是处。”
“你是读书人?”
“哎,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你若是个读书人,在恭国做个教书先生也不会沦落到做一个食客,你还可以考取功名,做个文职的官员,句迟国很多土地划入郡县以后,恭国的皇上重视文教,定然有你一展所长之地。你就没想过投奔恭国吗?”
“怎没想过,我的祖上也不是句迟人,世代读书却落得温饱也算不上,但是在句迟待久了,心里总有那么点迂腐在,总觉得不能叛离祖国。”
“确实迂腐,这和叛离不叛离没有关系,良禽择木而栖,现在正逢乱世,句迟暴动不断,民风好斗,我在乌托莫合也看了当地百姓的生活,可谓水生火热,还有奴隶制度,官兵对奴隶的生死简直视如草芥,额伦还不断兴兵挑战,长此以往,国家倾覆。”
满力安:“姑娘所言甚是,没想到恭国连一名女子都将局势看得如此通透。在下惭愧之至。”
“先生见笑了。”经过短暂的交谈,雨柔发现满力安并非她原先想的那样绣花枕头烂稻草,原来他也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生不逢地,难以施展,心里顿时有了尊敬,也称呼他为先生了。
满力安又更为客气地道:“姑娘一声先生真是折煞在下了,如今天下局势动荡,恭为最强,北齐国土虽大,但政局不稳,皇帝年迈,太子患疾,后继无人,朝臣弄权。句迟就诚如姑娘所说,其实也是一只纸老虎。高湛政局稳定,有个年轻有为的继承者阔巴尔,据说弥砂公主已于恭国联姻,更是壮大了恭国的声威。这扶姬国也是一大国,近些年发展得非常迅猛,边防牢固,扶姬国王塞罕也是位绝妙的统治者,恭国若是想要一统天下得踩平这些国家也非易事。”
“先生对天下局势了若指掌,窝在这安乐侯府实在太可惜了。不如等城破之后,我替你引荐一下如何?”
满力安大喜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对了,先生,你说你一被捉,多伦便知是恭国派人潜入,可是真?”
“千真万确,不过我就一夜未归,只需告诉他们喝酒去了,也不会生疑。”
雨柔颇为体谅地道:“真是让先生受惊了,雨柔替他们向先生道歉。”
“姑娘深明大义,能结识姑娘,满力安就算赴汤蹈火,为知己也死而无憾。”
“先生严重了。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日后还得一展宏图,怎可轻言生死。”
“姑娘可曾婚配?”满力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抹潮红,夜色的掩饰下,竟也不易察觉。
“……这,婚配之事不敢提及,大业未成,怎好讲儿女私情。”
满力安一阵欣喜道:“姑娘所言甚是,在下惭愧。不知姑娘何时动手?”
“我等动手尔不知为好,这也是为先生安全考虑,你只需在多伦的房前窗口放一朵白色的落花便可。”
满力安一阵感动:“姑娘细心,一直为我考虑,在下愿在暗中相助,只是安乐侯府守卫森严,还有弓箭手,请姑娘务必小心。”
雨柔一直将将他送到安乐侯府,看着他进门,这才转身离去。
见天佑在不远处持剑而立。
“为何不杀了他?”天佑问。
“过河拆桥之事,我向来不屑做,更何况杀了他多伦便会警觉,对我们也没好处。”
“你不怕他敷衍你,回头就去告诉多伦我们的行踪和目的?”
“行踪我们可以变化。至于他会不会去告诉多伦,不杀他顶多变成是杀了他的结果。有什么好怕?”
“柔儿,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
“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我很可爱?”
“可爱是其次,当然你有时候确实可爱。最重要的一点,你的心里始终有一方净土,哪怕你见了肮脏之事,哪怕你在愤怒之后,你也从未放弃自己的追求和信仰,而这点恰恰是我不具备的。”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说起追求和信仰,我都不知道自己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