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睁大眼:“怎么可能,你身体那么好……”
陆维钧似笑非笑:“知道我身体好?”
她的脸倏地红了,暗地咬了咬牙,听到他又咳嗽,嘴唇往上一翘。他想过嘴瘾?现世报。
从大学城到市区,开车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暎走进那家餐馆,经理亲自迎出来带他们去了包厢?
陆维钧拿过菜单,瞟了她一眼,说了句“反正你也不懂什么是好东西”,便径自点起来。
经理亲自记下,又恭谨道:“陆少,您点的都是我们这儿的招牌,为了口碑,都是现做的,您没预定,所以只怕会等得久……”
他颔首:“我明白,反正也不怎么饿。”
林若初想说话,却猛烈的咳了起来,等她缓过气经理才离开。她咬牙瞪着他:“可是我饿了?”
“刚才在荷塘挖了那么久,没有找一截藕吃?”他嘴唇淡淡扬起,见她被噎得脸色通红,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两口,慢条斯理道,“放心,会上开胃小菜的,都归你。”
果然,很快有穿旗袍的美貌女子前来,端着摆盘精致如艺术品的四碟小菜上来,微微抿嘴,对陆维钧笑了笑,他漠然扬了下眉毛,服务员眼中透出些许失望之色,静静退出。
小菜是非常简单的豆腐,海白菜,百合,莲藕等物品,味道却极为清爽适口,微微带着酸味,量也小得惊人,林若初动了几筷子碟子就空了。这菜的确开胃,可是她胃口开了,却没得吃了。
他面无表情的抱着胳膊凝视包间里的古董,偶尔咳一两声,可是眼中隐约闪过的笑意让她明白,他就是故意看着她饿得坐立不安的。
“我点碗粥先。”她叫来服务员,问了问粥品,谁知今天降温,粥卖得特别好,而这家走的是高端路线,每日熬几个小暡藕玫闹喽际窍蘖康模此曀淙徊啪诺愎,她想点的粥却都没了。
她觉得很挫败,问道:“那还有什么粥啊?”
服务员长睫微动,维持得体的笑:“鹿鞭虫草养生粥……”林若初迅速打断,等她出去之后看了陆维钧一眼,他依然是一副不带情绪的冷漠面容,和她静静对视两秒,忽然闷闷的笑了,一笑就不停,然后开始咳嗽,林若初觉得他的肺都要被咳出来了,才听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怎么不要了?女人吃也不会死……”
她用力一拍桌子,手掌被大理石桌面反震得发麻,他笑得更凶了。他一向不苟言笑,这样的笑法让她觉得他似乎把他将近三十年憋的笑一次姓发泄出来。她被他笑得受不了,怒道:“我先去结账,你一个人吃?”
“去。”他挥挥手。
她抓起包包往门口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戒指给我。”
他摇头,敛去笑容盯着她:“请吃饭却不作陪,就你这诚意,对得住我在那地方找那么久?”
“那吃完饭还我。”
他嘴角扯了扯,却并不回答,目光落到椅子上示意她坐下。
“要等多久呢?”她坐了一刻钟,只觉得胃在一下一下的抗议,忍不住问他。
他咳嗽没那么厉害了,眼光却透出疲惫,缓缓扭头看了她一眼:“半个多小暋!?
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陆维钧,你想饿死我?”
“真的很好吃,你试试就知道等待是多么值得。”
“我……我去外面买点什么,受不了。”她刚拿起包包,陆维钧手掌罩着额头,揉了揉太阳血,一边咳一边说,“这附近都是会所或者高档酒楼,你走到卖零食的地方都要半小暋!?
她连生气都没力气了,往椅背一靠,无奈的盯着他:“陆维钧,你这是整我……”
他闭了闭眼,似乎精神不大好,声音低沉:“别生气了,刚才身上全部是泥,太不舒服,急着洗澡,出来的暫蛴钟兄匾电话……忘记预定了……等会儿好吃的都给你,行不??
“我付钱,想吃多少还不是我决定……”她扁了扁嘴,瞪他一眼,却发觉他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潮红。
“你……没事?”她迟疑了一下,开口询问。
陆维钧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又是长久的静默,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陆维钧站起来走到包间的沙发坐下,对她说:“等会儿上菜了叫我,我有些累。”说完,他靠在沙发上,阖目,很快睡去。
林若初拿出手机又给秦风打电话,依然关机。她害怕他又被控制,不敢再多打,也不好发短信,站起来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急了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陆维钧,他应该知道情况?
可是他睡得那么沉,看样子的确疲倦至极,她有点不忍心,忍仔他的冲动,静静又坐了一会儿。
包间的空调温度有些低,林若初摸了下胳膊,觉得指尖微微的凉,又咳了一声。她转头看了看他,他的呼吸有些沉。想到他是因为自己而生病,她虽然讨厌他,心底却隐隐浮出歉疚,目光落到铺在茶几上干净的厚缎子桌布上,她走过去揭起,轻轻盖在他身上。
刚转身,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呼唤:“若初。”
林若初不由得怔了下,揉了揉耳朵,回头看着他。
包厢的灯光较暗,刻意营造一种古雅的气氛,他刀削斧凿一样鲜明的轮廓被灯光染上一层松松散散的毛边,显得柔和不少,肃然冷淡的面容也多了丝温柔之意。
那样温存的声音,她第一次听到他发出来。她想起陆桓之,心里隐隐的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