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把手里的书放下,问道:“怎么了?”
“米晨也上报纸了。”
魏晴怔了下,接过他递来的报纸,看了看,是那次演习中关于军医的报道,米晨带队很出色,灵巧机动,处理伤员的效率和效果都很好,受到了表彰。报道旁边还附了一份米晨的简历和成就,在她那个年龄来说,已经是异常耀眼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余翻动报纸的哗哗声,良久,魏晴开口:“你怎么看?”
“人怎么样,不好说,但是现在能像她那样做好本职工作的人,不多见。”
魏晴沉默片刻,道:“楚骁以前如果有她这样努力,现在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至少,他职位和军衔再高,也没那么多风言风语。”
“我看他在那边还是有进步。另一支部队的人,不可能让着他,他能赢,还是靠自己的本事的。”
“他那么年轻,又初来乍到,估计还是底下的人付出得多。”
“能镇住那么多人,没出乱子,也不错了。”楚远征拿过报纸,又看了一遍,站起身,说道,“我给老蒋打个电话,问问军演的具体情况吧,这报纸也不可能说太清楚。”
他和军演的总指挥通了话之后,静静的坐在客厅,摸出一支烟,魏晴不耐道:“要抽烟出去抽,屋里沾了那个味道,要几个小时才能散干净。”
楚远征把烟收回去,叹了口气,魏晴又问:“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楚骁做了多少事?是不是还是那么喜欢耍小聪明?”
楚远征摇头:“他的思路很不同,自有一套法子,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带兵就是求胜,兵者诡道,太僵化了反而不好。”
“只是他这样能长久么?有些事情,还是要求稳妥的好。”
“他也没有全部碰运气,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子都能解释通,老蒋说,有好几条思路可以总结一下,好好推广。”
“是吗?”
“还不放心?”
魏晴头疼的揉太阳穴:“他做过多少荒唐事,给咱惹过多少麻烦,让我怎么放得了心。”
“……他是惹过不少事,让咱们跟在后面擦屁股,不过……说真的,他还真没闹出什么真正的大事儿来,不晓得是运气好,还是他心里有计较。”
魏晴不语,两个又静默了一会儿,电话响了,管家去接起,说了两句,道:“首长,夫人,是楚骁。”
“他打电话回来干什么?”魏晴想起他毅然决然的去西藏,绕过他们直接找了尹司令的事,就气得很,不过生气归生气,走得倒很快,转眼就从管家手里接过电话,“喂?”
“妈,我忙完啦,前段时间演习,不能随便和外界通话,没给你打电话,生气啦?”
魏晴揉着额头,他摆明了和家里对着干,气死个人,可他还是每天打电话回来,他们拒接,他就让管家传达问候,他们若是接了电话呢,他也不在乎他们的冷言冷语,嬉皮笑脸的打哈哈,反而让夫妻两个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她吸了口气,问:“找我们有事儿?”
“军演我赢了,你们知道不?”
“就赢了一次,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得意忘形了,如果下次不顺利,别人背后笑死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沉稳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沉稳两个字怎么写我知道啊,要不我写了给您寄过来?”
“你还贫嘴!”vna。
“妈,我赢了你不高兴啊……要不下次我输,你会不会高兴点?”
“你!”
楚远征过来拿过电话:“干什么呢?侥幸赢了一次,就觉得自己能飞上天了,不把你妈妈放眼里,存心气她?”
“我没侥幸。这次我都算准了蓝军的计划的,一步一步把他们击溃,没有碰运气。”
“是是是,你了不起!你用的都是些啥法子,嗯?气得人家蓝军的李师长摔头盔骂贱人,你的法子能是什么好法子?能上台面?”
“怎么不能上台面,他自己输不起。诶,对了,他那样骂我,我得……”
楚远征怒喝:“你想干嘛!”
“不干嘛不干嘛……”
楚远征缓了口气,道:“够了,我不和你扯,你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如果就是为了炫耀,就自个儿忙你的去。”
“我明天就汇报完了,后天开始休假三天。”
“然后呢?”
“我要回来领结婚证。不想拖了。”
楚远征不说话了。
“这种大事儿还是得给您说一声。好了爸,我报告还要校对一下,挂了啊。”
“等等。”
“咋了?”
“……带回家来。”
“啊,爸,您同意啦?”
楚远征怒道:“难不成让你住宾馆去?或者借宿哪个朋友家?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好了,滚去做你的事!”
两日之后,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楚远征的警卫员开着车在外面等,见到楚骁走出来,连忙过来帮着拿行李,又对米晨问好,顺便偷偷打量这个把首长公子拐高原上的传说中的女人。唔,个子高,又苗条,很精神,还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一边把行李搬后备箱一边偷眼瞧,冷不丁楚骁拍了下他肩膀,他回过神,出了身冷汗,差点把箱子砸脚上了。盯着米晨看,楚骁不把他给活剐了!
楚骁笑眯眯的帮他托了下箱子,放到后备箱,又勾住他脖子,挑了下眉毛:“我老婆漂亮吧?”
警卫员鸡啄米一样点头:“当然,当然。”
楚骁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