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尘悄悄联系了心理医生,但是并没有告诉尤染染,他说带她去见他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
尤染染信以为真。加上她老是待在家里,的确是累了,能出去,也挺好。
沈逸尘带她去了一间茶舍,心理医生是位四十多岁的女性,气质高雅,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唯美动听。
这位心理医生名叫沈玉,是沈家的远房亲戚,沈逸尘对她是非常信任的。
尤染染很自然地跟沈玉聊了起来,沈逸尘不时也插几句。但是后来,他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然后借口打电话,出去了,只留下尤染染和沈玉继续聊天。
中午的时候,沈逸尘将尤染染留在了那里,尤染染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没有过问,就是放心地将她交给了沈玉。
下午三点多钟,沈玉给沈逸尘打电话,“她睡着了。”
“睡着了?”沈逸尘非常惊讶。
“嗯,睡的挺好,一个小时后来接她吧。”沈玉说道。
“好,有劳你了。”沈逸尘感激地说。
“客气什么。论辈份你得叫我一声姑姑,做姑姑的,能帮到你们,我也开心。”沈玉笑了起来。
沈逸尘是三点半到的,到了以后,见尤染染还在睡。便跟沈玉到花园里喝茶。纵场助才。
“您跟她聊了这么多,可曾知道她抑郁的原因?”沈逸尘问。
“可能是你猜测的那样,没有从绑架的阴影里走出来,加上前段时间,媒体的报道,给了她很大的精神压力。”沈玉一边说一边冲茶,跟沈老爷子泡茶,差不多一个路数。
“怀孕的时候,由于激素水平的改变,可能触发孕妇对于之前经历的痛苦事件回忆。身体的变化已不受本人的意志控制,这种由身体变化而引起的失控感。可能会使自己回想起痛苦的事情时而情绪失控,并且使她长时间地抑郁不欢。”沈玉倒了一杯茶给沈逸尘。
“怎么才能让她好起来?她这样,不仅她痛苦,身边的人也心疼和担忧。”沈逸尘问道。
“多陪陪她,跟她说说话,保持亲昵的交流。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外出度假。如果她经常焦虑不安,可以让她参加孕期瑜珈练习班,这种古老而温和的运动,可以帮助孕妇保持心神安定。”沈玉建议道。
“嗯,我知道了。”沈逸尘点点头。
尤染染醒来的时候,见到他们俩在花园喝茶。笑着走了过去。
“老婆,睡的好吗?”沈逸尘迎了上去。
“这里环境清幽,我睡的很好。”尤染染答道。
“休息好了就成,有空可以来我这里坐坐,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挺无聊的。”沈玉笑着说。
沈逸尘一听,问:“你还在等那个人吗?”
“反正都等了二十多年了,只能继续等下去了。”沈玉淡淡一笑。
沈逸尘终于明白,什么叫医生能医人,不能自医。
沈玉还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可是她自己却执迷不悟,沈家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在等一个男人,但是那男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嫁人。
尤染染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没有问,但是回去的路上,她就好奇了。
“老公,你小姑到底在等谁呀?”尤染染好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小姑,她告诉你了?”沈逸尘笑着说。
尤染染点点头,“为什么沈家人的都这么好,连你小姑姑都这么好,而……”
她本想说,而她的亲生父亲,却对她那么的坏,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老婆,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但也不全是好人。我们应该坚信,好人多一些,毕竟坏人只是极个别现象,你说对吗?”沈逸尘轻声说。
“嗯,比如你们家的人都很好,我妈妈也很好,最好的是你。”尤染染笑着说。
“周五,带你去海边别墅住几天,天气热了,我们可以去海边游泳了,丢丢肯定会高兴的。到时候去捡点贝壳回来做装饰品,应该很棒。”沈逸尘笑着说。
尤染染听了,顿时来了兴趣,“听上去就觉得好玩。”
“是吧,周五我们就去。”沈逸尘拍拍她的手。
回去的时候,丢丢刚从幼儿园接回来,见到尤染染和沈逸尘回来了,小脸皱皱的。
“丢丢,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沈逸尘率先开口。
“幼儿园的小朋友说,爸比妈咪有了小宝宝,就不会再爱我了。”丢丢难地说。
尤染染笑着走到丢丢面前,拉着他在沙发边坐下,“丢丢,再过几天,你就三周岁了,过了生日你就是四岁的宝宝,是大哥哥啊。如果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你玩,想想就很棒对不对?”
“我不觉得,如果有小弟弟和小妹妹,爸爸妈妈就没空管我了。然后他们长大了,还会抢我的玩具,我不要当哥哥,妈咪,你不要小宝宝好不好?”丢丢委屈地说。
沈逸尘听了,心里一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觉得,尤染染怀孕,多生一个孩子,可以跟丢丢作伴,却从来没有想过,丢丢会不喜欢。
“丢丢,你觉得二伯好不好?”沈逸尘走到沙发边,将丢丢抱了到自己的腿上。
“二伯疼丢丢,他是好人。”丢丢答。
“如果二伯也像丢丢这样,不要小弟弟和小妹妹,那丢丢就没有爸比了。”沈逸尘故意说道。
丢丢一听,慌了,“为什么没有爸比,我要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