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怔怔地看了邓诺天一眼,然后低头望着手中的茶,沉默良久,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庄文南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们不知道,他现在的老婆人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不仅仅如此,还有他们的孩子等等,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如果对晓瑾有任何**的企图,晓瑾的生活都将会受到影响,还是你考虑得仔细,是我太自私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见她如此,邓诺天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又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先帮您找找这个人,了解一下他,以及他家里人的情况,然后我们再做打算。”
“好,”顾怡的嘴角露出丝欣喜的笑容,说道:“但要悄悄进行,别让他们觉察到,否则还是别查了!”
很快顾怡又改口说道:“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别查了!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究缘分的,如果庄文南和晓瑾还有缘分,那么他们早晚都是会见面的,就像我跟晓瑾隔着老远也能见面,我们又何必刻意去寻找呢?其实仔细想想晓瑾为什么会到苏家人手上这事根本就不重要,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和你谈了以后,我的心也舒坦了许多,诺天,真不要查了,一切都随缘吧!”因为她的过错,她的女儿已经经受了太多的苦,她真不忍心再将不幸扔到女儿的身上。
“好。”邓诺天点了点头,嘴角勾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顾怡走后,邓诺天的心情有一丝甜蜜,他的母亲现在看见他像仇敌般,不过他的丈母娘还是挺喜欢他的,常找他谈心,比和苏晓瑾在一起来的自然、亲热许多,显然此时的邓诺天有些高兴得过早了些!
从那天以后,邓诺天虽没有刻意去寻找庄文南,但却开始关心起公司的员工信息来,特别是姓庄的员工信息,看看他们会不会是苏晓瑾的弟弟或妹妹之类。
已经是盛夏了,又到了暴露身材的季节。黎美娜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苏晓瑾,生完孩子没多久,这身材又恢复得跟没生过孩子似的,可她都过去一年半了,她的体型还是有些偏胖,不得不使劲控制自己的饮食,还拼命地寻找各种方法减肥,她这辈子看来是跟减肥耗上了!而苏晓瑾呢,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就是没见长肉!这世界就是不公平!
八月的一天,陈阳来到了z城,他已经离开这里快三年了,当飞机在z城着陆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很复杂,激动、兴奋、难过、不安,各种滋味夹杂在一起,让他的神情有些凝重。他是来办画展的,顺便看一下他称之为“陈先生”的父亲,他已经知道他的病情了,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那是他的父亲,现在生病了,他不能不来看他。
当陈阳和蒋晓晓一起走进病房时,陈大海正躺在**上,已经睡着了,刘惠娟坐在**边织着毛衣,她的头发染过了,看上去年轻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看见陈阳进来,脸上顿时散发出了喜悦的光泽。
陈阳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怕吵醒了陈大海,可陈大海还是醒了,他的脸色灰黄,因为做化疗,头发干脆全剃光了,留了个光头,看上去精神萎靡,完全就是一个在死亡线上垂死挣扎的老人,听见有声音,慢慢睁开双眼,见是陈阳,眼睛里立刻散发出光芒,高兴得一骨碌从**上爬起,完全忘记了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
“您快躺下吧!”陈阳立刻走了过去,扶着陈大海,让他慢慢躺了下来。
“阳阳啊,你来看我,我真的好高兴啊!”陈大海说着竟开始老泪纵横。
陈阳从没见他的父亲哭过,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总是阴沉着脸,让人害怕,而现在的他却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让人怜惜,让人无法想像过去的他是如何的铁血冷酷,骁勇善战。
“阳阳啊,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也的确做了许多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的事,一直到我生病了,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忏悔啊,我得向你们俩好好道个歉。”陈大海擦了擦眼泪,说道。
“老头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还提它干嘛,你若真想偿还我们,就好好把病养好,这样以后才有机会偿还我们。”刘惠娟说道。
“是,是,我是会努力的,只是恐怕我做了太多坏事,老天不肯原谅我啊!”
“爸……”陈阳刚准备劝说几句,陈大海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你们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顶多也就这两个月的事了,和你妈我已经忏悔过许多次了,我就不再说了,今天既然你来了,我就跟你好好说说你的事。”陈大海说完目光扫了一眼蒋晓晓。
蒋晓晓立刻明白这后面要说的话,她不适合听,于是,她站起身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病房。
“阳阳,在你和苏晓瑾这件事上,我的确错了,生生将你们俩给拆开了,如果不是我,你们俩一定生活得很幸福,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拆散了你们!正因为不是心甘情愿分的手,所以你一直没忘了她,即便是现在。”陈大海说到这,深深地叹了口气。
“您多想了,她对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晓晓对我很好,我也做了自己爱做的事,真的没什么不好!”陈阳说道,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你这也叫过得挺好?你不快乐,晓晓也不快乐,这一切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