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保护曹家十四房商队的护卫,有将近四十名,他们的首领叫做曹栓。平时行走商路的时候,都是首领曹栓带领二十多名护卫在整个商队的最前面。他们负责探路、示警。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也负责联系船只和车辆。
掌柜的那辆车一般都在商队的中间位置,因此平时虽有四名护卫,可其实这四人承担的任务,更多还是往来前后传达掌柜的指令。这四人中为首之人叫曹柱,是护卫头目曹栓的胞弟,也是曹栓的助手之一。曹栓和曹柱这哥儿俩都是曹家子弟,只不过是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家生子罢了。
曹栓的另一名助手叫劳飞,他带领着十几名护卫在商队的最后,是整个商队的殿后。
此时,行走在商队最前面的曹栓和那二十几名护卫也似乎发现了异常。
曹栓首先勒住了马缰,其他人等也纷纷收住马蹄,然后众人抬起头向百步外的山坡上望去。同时也有人开始示意紧随其后的车把式,让他们止住牲口。
但是,他们的反应也是仅此而已,就连首领曹栓也没有真正做好迎接厮杀的准备。
他们不是无知,也不是大意,而是因为对这座小山包太过熟悉,因此不会相信这山上还会有埋伏。
这座小山包离着上津不到二十里,看到它就基本等于看到了上津的城门。当然了,也因为这里离着上津很近的缘故,他们几乎很少去那山上歇宿,因为不是加把劲儿就可以到达上津的客栈、就是刚刚从上津出来刚刚上路,都还龙精虎猛的呢,根本用不到歇息。
但是,至少每年总有那么三四次四五次路过山脚下,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因此,曹栓没有像在其他地方那样,派出三五人先到前面探一探路径。
可往日那么熟悉的山坡,今天却为何充满如此的杀气。
“嗖嗖嗖,”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工夫,二十多支箭矢就从山坡上石后、树后激射了出来,并且冲着护卫们倾泻而来。眨眼间就有四五名护卫跌落马下,插着箭枝的身体在地上翻滚嚎叫。
不知是赶巧,还是对方已经认出了曹栓的首领身份,他的身上插着五支箭矢,有一支更是贯穿了胸部。曹栓被飞来的箭矢接连击中,显是已经气绝身亡。
“不好,有敌袭!”一看这阵势,那些侥幸未中箭矢的护卫们也不禁心胆俱寒。
“这肯定不是劫匪!”一般的劫匪,即便是那些所谓的惯匪,其中也难得有那么几名射箭的好手。护卫们刚才已经观察到,山坡上大概有三十人埋伏在那里。因此,基本可以认为他们人人都是射箭好手,而且是在百步之外发射,能够有这么高的命中率,这绝对是经常接受训练的士兵才可以做到的。
“敌袭!敌袭!”已经有护卫在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紧接着呼喝之声此起彼伏,一直向商队的后面传了下去。然后他们纷纷下马,因为路上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做为遮蔽的物事,因此只好躲在自己马匹的后面。
他们兵刃已经掣出,两眼也紧盯着那面山坡。
还得说曹家的商队的确不同一般。
随着“敌袭”警报的传来,车把式和伙计开始把车辆和牲口都往中间集中。虽然期间也有牲口惊跳不止、以及车辆相互碰撞在一起的情况,可总得来说还是应对有序。
这倒不是因为曹家的伙计和车把式都是赤胆英豪,具有着临危不惧的胆气。
类似这样的场面,他们倒是也经过那么几次。
劫匪的目的,无非就是钱财。可是若不把那么护卫解决掉的话,这钱财可是说什么也不会成为他们的囊中物的。
因此,开始的时候,劫匪们是顾不上这些臭赶车的和那些熊伙计的,因此他们是完全可以“气定神闲”一下的。可若是想溜掉的话,那可就不敢保证了,劫匪们总是在外围的。你往外这么一跑,弄不好就成为人家所待的那个“兔”了。
但是,这次他们或许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曹栓儿……曹栓儿,”曹掌柜已经从车上下来,并且呼唤着护卫头目的名字。她其实是知道曹栓领着护卫在队伍的最前面的,这种时候更是应该坚守在那里。
曹掌柜的意思,其实就是想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就是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
“掌柜的,你怎么下车了,还是回车上……”曹柱始终忠于职守,此时就在左右。见曹掌柜下车并且大声招呼哥哥的名字,因此他就赶忙过来了。
“曹柱,你哥呢?”
“在前面呢。”此时曹柱还不知道哥哥已经身亡,他只是想当然地以为哥哥就在前面抵抗着劫匪的攻击,或是指挥着商队向中间聚拢。
“什么情况?打的什么旗号?”劫匪多半无非就是求财,打出旗号——如果旗号过硬的话——可以令对方放弃反抗,他们也就可以“和气生财”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也不愿伤及人命。这倒不是说明他们一下子都成了吃斋念佛的仁慈的出家人,而是因为若是对方出现伤亡,很有可能激起血性,本来很顺利的这一票买卖,很有可能因此弄得成了夹生饭。能不能吃得下先不说,至少多半要多费一番手脚那倒是肯定的了。
“没有……”曹柱的话像是回答,更像是疑问,“不像是,”
曹柱刚才听到了前面发出的惨叫声,说明对方一上来使出了杀手。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劫匪也有用这种方式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