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字伯雅,生于万历二十一年,万历四十七年高中进士。那年他年仅二十六七岁,可谓是春风得意。
天启年中,他由商丘知县内调为吏部主事,旋进为稽勋郎中。
魏忠贤阉党乱政,孙传庭乞归。
以下的叙述,在当今这一世中是未曾发生的。之所以要将没有发生的事情也拿出来,实在是后面叙述的需要,绝非为了拼凑字数。
崇祯八年秋天,孙传庭又得任用,出任验封郎中,后又越级升为顺天府(今北京市)府丞。崇祯九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陕西,擒斩流贼,累建大功。但是,却因为忤逆杨嗣昌,竟然被下了大狱。又到了崇祯十五年,起为兵部侍郎,总督陕西。在柿园之战中,终于殒命。
这可是大明王朝末年又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皇帝陛下肯定“印象深刻”,简单的履历脱口而出。
要说孙传庭这个人,聪明才智不仅有,而且也还能做一些大事,也为大明朝廷立过一些功勋,其中,很有些是分量十足。
但是,他并不适合当官,不适合混迹官场,至少不适合在大明王朝末年这个时期当官。
阉党魏忠贤就不去说了,那杨嗣昌和杨鹤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阿谀奉承尤嫌不及,如何还要触其霉头。
当今的皇帝陛下认为,孙传庭智商超过常人多多,可情商却低的可怜。
这样的人,并不少见,有兴趣的话,各位不妨前后左右地踅摸一圈,总能发现那么一两个、三五个的。
皇帝陛下也知道,像孙传庭这样的人,大多也都有一个好处,如若能让他心服口服,他绝对可以称得上干才,绝对是天底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可是,恃才傲物也几乎就是此辈人与生俱来的品性。若想令其甘愿效命,就要展现足够的个人魅力。
————
因为孙传庭自天启年间就赋闲家居,至此已经有数年过去。
即使如此,皇帝陛下也绝不相信孙传庭就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但毕竟已经有数年未参与朝中政事,对目前的朝政自然谈不上稔熟。一知半解、隔靴搔痒、隔岸观火最是容易令人产生错觉,因此,皇帝陛下宁愿孙传庭先耐下性子,“旁听”一段时间的朝政,是他当前最需要的。
皇帝陛下也可借机观察一下,这个大明王朝末年的朝廷重臣,是否就是个“半瓶醋”,庶几才可断定,其是否是可以一如既往地是一个可堪重用之臣。
徐光启已经是可以“随心所欲”但“不逾矩”的年龄,三言两语间就明白了皇帝陛下的用意。
因此,当他向皇帝陛下汇报,自他赴陕西赈灾以来的各项举措之得失时,尽量详细铺陈,有些辗转之处也是多加解释。其目的,无非是令孙传庭这个第三者,能够融会贯通地系统了解朝廷的各项举措,以及因此而取得的实效。
不知孙传庭是真的理解了皇帝陛下的深意,还是因为他本来就属“沉毅”,反正当徐光启与皇帝陛下君臣二人交谈时,他大睁着两眼,随着那二位交换着话语权,他的头部也是左右地摆动着。
他的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刚刚入门的小学生,对周围所有的事务、对人们谈及的所有话题,都感到甚是新鲜。
因为徐光启毕竟年迈,而且是刚刚经过了长途跋涉,因此这次奏对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结束了。
孙传庭本来以为皇帝陛下与徐光启老大人热乎乎地聊完之后,肯定得轮到自己了。因此当徐光启行礼之后转身退去,他并没有挪动脚步。
“孙大人,请随我来吧,”张玉看他应该是会错了意,因此就出口提醒了一句。
“哦,臣……草民告退,”孙传庭的话刚一出口,马上就意识到了要出笑话,好在他反应还算及时,总算遮掩过去。
其实,刚才皇帝陛下与徐光启之间的一番奏对,令孙传庭既羡且慕,内心更是感慨万分,以至于那二位都已经收摊儿回家了,他兀自沉浸在君臣奏对的气氛中。
孙传庭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似乎皇帝陛下并非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是一个与徐光启年岁相当、阅历仿佛的同僚或者同窗,言语之间根本毫无稚拙之气。
因为新帝登基的时间毕竟有限,坊间的传闻也少得可怜,因此孙传庭只知道当今的皇帝陛下,比那个木匠哥哥的前任要更像一个君王。如今甫一见面,他就知道,这个继任者弟弟,根本就是天生具有王者之气。
如此,孙传庭的第二个印象也就脱颖而出,那就是……大明王朝要变天了!
是的,孙传庭非常确认,大明王朝就是要变天了,是变好,变的更好,而不是变得不好,更不是变的更坏。
只说在大明王朝,曾经发生过的水患旱灾就无其带数,朝廷也曾经进行过各种程度各种规模的赈济,可像如今皇帝陛下与徐光启这样考虑的事事周详、安排的样样妥当的,不是少见,根本就是绝无仅有。甚至更有皇帝陛下不避艰险,亲自赶赴灾区的情况,更是史上难寻。
在老家山西代州的时候,他就听说朝廷已经开始在陕西进行了规模空前的赈灾。当时他的心里还是不以为意。因为以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他也曾亲见过哪些所谓的赈灾大员的言行及嘴脸,因此他认为,此次陕西赈灾,还不是像以前那样成为某些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机会。
但是,接到皇帝陛下的旨意,从老家的启程、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