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了,安静。”离辰逸抱着念清歌在她耳畔说。
那铜镜是在冷宫时念清歌慌乱之下用来打百里老贼的铜镜,可是它怎会被念清歌揣过来了?
她凝着那铜镜,总觉得那铜镜上长着两只眼睛在死死的看着自己。
忽而。
店小二谄媚的声音响起:“官爷,我们店小怎敢藏朝廷钦犯呢。”
“废话少说。”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把所有的房门给老子打开,老子要一个个的看。”
“官爷,这里面都有入住的客官啊,这这不太好吧。”店小二有些为难地说。
“再他妈的跟老子废话,老子就他妈让你入住到山上去。”那人急眼了。
店小二吓的溜溜的,只好乖乖的将房门一个个打开。
念清歌的心几乎跳出了喉咙口,她的小手颤抖着,手心里出了满满的一层汗,她紧张担忧的看着离辰逸。
离辰逸眼底蕴着一抹坚定和安心,他凉薄的唇瓣儿覆在念清歌的耳垂上,小声的道出:“嘘”
她屏住呼吸,小手攥紧。
‘砰’的一声。
门,被一脚踹开。
果不其然。
穿着官服的人大摇大摆的扫视着屋子,念清歌害怕的闭着眼睛不敢看,恨不得自己攥紧离辰逸的袖袍里。
“这儿有人住过?”那人问。
店小二说:“有人住过,这每天啊来来往往的人可多了。”
“老子是问你昨晚谁在这儿住过。”那人凶巴巴的问。
店小二吓的一缩脖子细细回想着:“昨儿个子时有两个人来住店。”
“子时?”那人惊道:“那么晚了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是一男一女,女的被男的抱着我没看清楚,不过男的长的很英俊。”店小二道:“那男的给我了许多银票让我找郎中。”
身穿官服的人眼睛一瞪:“定是他们。”他扫着空荡荡的屋子说,而后眼睛一下子落在地上的铜镜上,他迈着官靴朝那里走去。
念清歌捂住了嘴巴,那人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他们,离辰逸手握着剑,若是关键时刻就只好出手了。
“他们人呢?”那穿着官服的人看着那铜镜,而后厌恶的用脚狠狠一踢:“妈的,死人的东西,晦气死了。”
“估摸估摸是走了。”店小二道。
“晚了一步,赶紧去追。”那些人呼呼啦啦全部离开了客栈。
店小二傻愣愣的挠挠头:“人呢?”
门,再次被阖上。
总算是有惊无险,念清歌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恍过神来的念清歌一望下面,头晕目眩的感觉强烈的袭来,站不稳的她差点摔下去,眼疾手快的离辰逸揽住念清歌的腰肢,力道让她栽倒了离辰逸的怀里。
心跳声,强有力的心跳声响在念清歌的耳畔。
她的小手抵在离辰逸的胸膛上,抬起头,撞上离辰逸黑曜的眸底,褪去了深紫色点降袍的他少了那邪魅,多了些儒雅的气质。
热气喷洒在彼此的鼻尖儿上,细微的感觉萦绕在他们中间,她躲开,离辰逸的大掌叩在了她的脑后,薄唇细柔的吻在了她的唇瓣儿上。
这次的吻不同于曾经,没有粗暴,没有泄愤,带着心疼的疼爱,带着绵绵的细腻。
垂着睫毛,念清歌不着痕迹的闪开了离辰逸的吻:“我们赶路吧。”
失落萦上心头,离辰逸淡淡道:“好。”
抱着念清歌落到了平地:“我们走。”
“等一下。”念清歌忽而说道。
“怎么了?”离辰逸不解。
念清歌捂着小腹想弯下腰,她拧着眉头,小手指着*榻下:“帮我把那个铜镜取出来。”
“什么铜镜?”离辰逸疑惑:“到了集市我在给你买一个。”
“不要。”念清歌执拗起来:“我就要那个。”
拧不过念清歌的离辰逸只好将那面铜镜拿出来,连看也没看就塞给了念清歌:“清歌,我们快走,马车在后面。”
二人匆匆离开,离辰逸带着草帽驾着马车朝仙云山的方向奔去。
乌凄的天空上秋意盎然,金黄色的琉璃殿在稀少的光晕显得灰蒙蒙的,坐落在树丛下的宫殿偶尔飘着一层少许的落叶。
念清歌离开后琉璃殿便空了下来,殿中一部分的宫人们全部被遣散到了其他宫殿中。
只有崔嬷嬷和小轩子及其他个别的婢女留了下来,但是内务府的人个个是个拜高踩低的主儿,个个狗眼看人低,断了琉璃殿所有的俸禄,他们每日只吃那些念清歌在时还留有的食物。
宫墙上的牵牛花最终残败了,孤零零的凋零在那里。
一如,念清歌和离漾的爱情。
离漾每每经过这里都不想进去,德公公跟在他身后将大氅披在离漾的身上:“皇上,天凉了,小心龙体。”
“走吧,去离贵妃那儿看看。”离漾望了一眼紧闭的琉璃殿叹了一口气,道:“琉璃殿先别动,崔嬷嬷她们也先别动,该有的俸禄照常给吧。”
“是,皇上。”德公公道。
水离殿。
褪去了夏日的浮躁和灼热,琳琅满目的秋菊堆在水离殿的殿内,水若离一袭淡粉色的鲛纱长裙舒适的躺在了外面的美人摇椅上。
离漾来到水离殿时她正吃着冰凉的西瓜,银色的勺子一勺一勺的挖着通红的西瓜瓤。
“你还没出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