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印桌上。
橘色的烛光轻轻的摇曳,将整个屋子照耀的温馨而又明亮。
思忖了许久。
离漾绕过念清歌,褪了缎靴,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下颌轻轻抵住念清歌的发丝上,闻着独属于她的馨香。
这种肆意的怀抱已然失去了好久,好久了。
心,酸涩的让他无所适从。
紧了紧手臂,离漾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现在得来不易的时光。
几日欢喜几日愁。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微醺的酒气飘在了空中,离辰逸孤冷的双眸恍若没有焦距,深黯的眸底凝着深不见底的忧伤,他半敞的缎袍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肌肤,清凉的酒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去,略过他的心,让他撕心裂肺的灼痛。
妖冶的唇润着酒水,他迷离的凝着眼前模糊的烛光,喃喃自语:“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醉,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
“三弟,你别喝了。”离云鹤望着他醉醺醺的样子,微叹。
离辰逸将酒壶顺势拿到一边,迷离着眼睛凝着门口,伸出手指摇摇晃晃的指着:“云鹤,呵,瞧瞧本王多悲哀,我们离的这么近却不能看她一眼。”
说着,他又朝喉咙里灌了满满的一大口。
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喉结,灼烧着他的胃。
离云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离漾让自己看紧了他,但是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着实不落忍。
“本王”离辰逸有些哽咽了:“本王多想抱抱她,她怕冷,怕陌生,还怕黑”
“三弟。”离云鹤心里酸涩,不由得想起远在边疆的静竹公主了。
将满满的思念压在心底,大掌抚上他的肩头给他以无声的安慰。
“清歌清歌”离辰逸喃喃的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掌心里的酒壶落在地上,一些剩余的酒水喷洒而出,空气中染着浓烈酒味儿。
离云鹤凝着他孤寂的背影,微叹:“睡吧,睡着了便不会承受这相思之苦了。”
夜深沉。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
大地睡着了,染着落寞的味道。
淡淡的薄烟将云卷儿拉开,撕开了天际,金黄色的光芒缓缓升起,束起一缕光线映照在窗纱上。
香塌上浮着薄薄的一层纱幔。
离漾一脸餍足的抱着念清歌,双臂如八爪鱼似的紧紧的缠着她。
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就连做梦都是甜的。
熟悉的龙涎香气息萦绕在念清歌鼻息,她纤细的手指微动,清秀的眉头蹙起,她的脑袋好沉好沉。
卷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她缓缓睁开了双眸,眼底干涩一片,小手抚上眼睛,轻轻的揉着。
转头,那熟悉又陌生的俊容映入她的眼底。
她心里一惊。
只觉得自己是在梦中,她使劲揉了揉双眼,小手轻轻的摸了摸沉睡的离漾的脸。
是温热的。
她猛然惊醒,倏然起身,失声尖叫:“啊——你你”
声带忽而沙哑干涩,一点话也说不出来,她惊吓的朝香塌后退去。
睡梦中的离漾被尖叫声惊醒,他一下子坐起来,见念清歌醒来,激动的语无伦次,大掌伸向她,声音凝清热情:“婉儿你醒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念清歌的声音都变了,她眼底蕴满了惊恐之色,小手颤抖的撑在薄被上。
“婉儿,你别怕。”离漾柔声安抚着她,试图靠近她。
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惧怕,惊色,和对他的排斥让离漾的心凉了半截。
他哑着嗓子耐心的说:“婉儿,朕朕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出去!”念清歌朝他吼着,小脸儿吓的煞白,几乎快哭出来了。
离漾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只好先安抚着她,顺着她:“好好好,朕出去,你别激动,朕马上出去。”
说着,离漾狼狈之际的匆匆套上了长袍,趿拉上了缎靴推开门离开了。
‘砰’
迎面撞上了守在门外的离辰逸和离云鹤。
离云鹤轻咳一声,上下打量着离漾:“这是怎么了?”
离漾一窘:“被赶出来了。”
离云鹤差点笑出声儿来,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被自己的妃子赶出来了,
离漾急忙拢了拢衣裳,动作暧昧的引人遐想。
见状。
离辰逸的怒火噌的从胸腔里窜了上来,上前抓住离漾的手臂:“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何失声尖叫!”
离漾眸子一暗,甩开了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恰时。
屋内,念清歌恐惧的发抖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响起:“辰逸辰逸,辰逸你在哪儿?”
闻声。
离辰逸那抑郁的心激动的几乎开花了,他一门往里面冲,离漾伸长手臂挡住他:“不准进去!”
“她在叫本王!”离辰逸彻底急眼了,没有什么事情比念清歌更加重要了。
“那也不准进去!”离漾倔强的说。
念清歌呜咽的哭声如雷劈在离辰逸的心上,他血红的眼睛瞪着离漾:“她在哭,她在哭,她叫本王,她需要本王!”
离漾嫉妒的心如涨潮一般难受。
离辰逸看他没有让开的意思,大掌捏住他的肩膀,威胁着他:“你连清歌的话都敢不听了是吧。”
清歌是离漾的软肋。
离漾的龙眸闪烁,离辰逸冷哼一声,推开他,朝屋内飞奔而去。
木门,也来不及阖上。
窝在香塌上的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