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容析元从不提这件事,只是会默默地在准备着,朝他的目标前进。
雷的出现,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孤儿院的人加入到这个新的大家庭。
病房。
尤歌和许炎在说话,容析元出去之后,许炎就感觉舒坦多了,他很喜欢跟尤歌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在温馨,亲切自然。
在许炎的开导下,尤歌紧锁的眉头稍微松了一点,可对父母的哀痛以及对当年那个凶手的痛恨,始终在翻搅着她的心脏,这不可能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伤痛,她需要的不仅是时间,更需要打开心结,搞清楚当年的真相。
当仇恨不够深的时候,总是会有人说“冤冤相报可时了”,这话是没错,理论上是对的,可人毕竟是生活在现实里,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个个都有着超脱的思维。当不幸降临在自己身上时,才能体会到什么是切身之痛,不可能不去想,不可能不去怨,除非早已修炼得道了。
尤歌当然会恨,她曾经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在10岁那年毁于一旦,父母在那场车祸中丧生,当时以为是意外,可现在才知道是**,谁能释怀呢?
可尤歌还是很清醒的,她没有被恨冲昏头脑,她想了很多,想了很远,很深……
“许炎,我真的想找出当年的凶手,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个人会对我父母下毒手……”尤歌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原本红润的粉颊变得苍白如纸,气息薄弱,双眼红肿,怎不叫人揪心呢。
许炎这家伙,别看他平时爱嘻嘻哈哈的,但他其实很细心,知道这种时候要尽量逗尤歌开心而不是说话打击她,哪怕有些话是事实,也要等她出院之后冷静一点再说。
“嘿嘿,我觉得其实这是件好事,所谓天恢恢疏而不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还能想起来,说明是老天爷开眼了,让我们去追查凶手,所以,你现在最要紧是赶紧地恢复起来,以后可有得你忙的,如果你身体状态跟不上,你还怎么找凶手?”许炎亮堂的眼神有种鼓励人的力量。
可许炎没说的是……十多年了,说不定凶手都进坟墓了……
只不过,这种话,许炎没说,他是医生,不仅是脑科专家,他也曾研究过心理学,从他的观察来看,尤歌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给她一个希望去支撑她的信念,否则她或许将会有抑郁倾向。
也就是说,以尤歌目前的精神状态,她可能会为了追查当年的凶手而振作起来,可假如她觉得希望太渺茫甚至找不到凶手时,她整个人都会陷入一潭泥沼,郁结在心,长期下去就太糟糕了。
所以,许炎干脆就一个劲地鼓励她,多次重复着“凶手活着”的这个心理暗示,淡化尤歌对于找不到凶手的担忧,将她的积极性先调动起来,有了思想上的支柱,人才会变得有动力。
果然,尤歌暗淡的眼神稍微有了一点光亮,在许炎的不断鼓动下,她渐渐地忘却了这件事可能存在的失望概率,她好像又开始有力量了。
“是,你说得没错,我再伤心痛苦都没有,时光不会倒流,我只能往前看。想要找到凶手,我必须要有个健康的身体。放心吧,我下午就是因为气急攻心才吐了一口血,以后都不会那么动怒了。”
“这就对了,记住,动一次大怒,就等于是你的肝脏在做个小手术,经常动怒那简直就是在摧残你的肝脏,所以,生气是可以的,一点点气就好,像今天这种气得吐血的状况不能再发生了。”许炎每当说到这种问题都很严肃,职业病。
“我知道啦,许大医生,你有时候好像很会唠叨,幸亏你不是女人,不然……啧啧……”
“哎呀?嫌弃我啰嗦?我是关心你才多说几句,其他人我还不乐意说呢!”许炎故作不满地扁着嘴,其实心里松了口气,尤歌知道开玩笑了那说明情绪有所好转。
容析元刚进来就听到了轻笑声,这货那双眉啊,皱成了“川”字,径直走到尤歌旁边,坐下。
他的出现,让许炎又一次感到不自在了,因为多了个容析元,他就不能肆无忌惮地跟尤歌谈笑。这到不是许炎惧怕什么,只是谁愿意一边聊天还要被某人那刀子似的眼神盯着跟防贼一样。
尤歌一愕:“怎么你还在医院,我以为你去展销会了?你……不去真的可以吗?”
尤歌还是惦记着展销会的事,不过已经知道全部货品都被安全送达,她总算是安心一点。
容析元胸有成竹地表情,淡淡地说:“公司的人可以搞定的,不必担心。一会儿警察要来了,录口供的时候你就照实说,其他的不用考虑。”
刚说完,这货瞥了许炎一眼:“你确定要留下来看警察录口供?”
许炎真想上去掐他脖子,这不明显在赶人么?
可事实却是,他该走了,警察录口供,这种事,他不适合旁听,何必自找没趣?
许炎狠狠地瞪了瞪容析元,然后又和颜悦色地望着尤歌:“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随时打电话给我。”
尤歌点头挥手,许炎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病房。
才刚走出这道门,许炎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眼中蒙上一层阴霾……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嫉妒容析元,他此刻很想留在尤歌身边陪伴照顾,但事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从什么时候开始,尤歌占据了他的心,是一点一点积累的成果,但要说动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