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乱糟糟的房间里,欧阳锦手里拿着那张他曾经研究了无数次,却一直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一直抓不棕键,最后一气之下丢掉了的画纸,激动的全身颤抖着。
他研究了将近三年,从来到浩连国半年后开始,他就拿到了这张图,一开始,他怨恨曾经放弃他父皇和母后,他们曾经这么宠着他,却在那个时候,将他丢到了这里。
但是后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就每日都拿出来研究。看着这简单却别有深意的图,他自小被称作聪明盖世小神童,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没想到,困扰了他这么多年的一张图,在被她放弃了之后,居然被一个看似愚蠢的女人,一句话给说破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分明像人,为何要画成牛羊?呵呵……
好一个风吹草低见牛羊。
他情绪激动,抓着画纸的手,险些把画纸撕烂。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才终于平复了内心的激动。深呼吸,恢复了最初的冷静。
欧阳锦将那张画纸叠好,放回了怀里。正要对苏浅陌说一声谢谢,却发现……
苏浅陌坐在椅子上,看着欧阳锦拿着那张纸,不停的颤抖,激动不已的样子,她问了两句,“你没事吧?”。那可人完全不理会,似乎没有听到了。
苏浅陌累了一天,身子早就累得不行了,她打了好几个呵欠,坐在一边等着欧阳锦回魂,等着等着实在熬不住了,眼皮无数次打架过后,终于靠在桌子上,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于是,欧阳锦回过神来之后,就看到苏浅陌靠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挂着一滴,额,晶莹的……口水……
欧阳锦嘴角抽了抽,目光落在苏浅陌那张干净的,精致的小脸上,突然发现,她沉睡的样子,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弯弯的柳叶眉,紧闭的双眼,白皙的肌肤,秀挺的小鼻子,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殷红的双唇,娇艳欲滴。
不,已经滴出来了,那口水,还真是——煞风景!
欧阳锦干咳两声,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犹豫了一下,又再次看向了苏浅陌,眉头紧皱着,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拭去她嘴角的口水。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黑影从外面飞了进来。
欧阳锦慌忙收起自己的手,警惕的看着门外。
“小殿下,抱歉,打扰了,苏秀请交给在下吧。”南山从门外飞身进来,硬着头皮出现在了欧阳锦的面前。
看到欧阳锦进来这房间的时候,他就急忙给主子发了信号,通知主子过来,可是主子当时应该是在跟风神医在一块,或许不能立刻过来,所以他就一直守在外边,一有动静就过来了。
欧阳锦蹙眉看着南山,知道他是南宫翊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在苏浅陌的脸上停了一会,点点头道,“苏秀的房间还未收拾好,若是没有地方住,可以暂时去我那边住一晚,我今夜值班。”
欧阳锦本是好意,但这话听到某人耳朵里,就非常不舒服了。
南山感受到外边传来的寒气,心里一阵颤抖,急忙对欧阳锦道,“多谢小殿下好意,在下会给苏秀安排好的。”
说罢,南山送走了欧阳锦,安静的站在一边。
果然,欧阳锦刚离开,门外就飞进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他头上没有戴斗篷,一张如画般的脸,在月光下,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美艳绝伦。
他长长的双眸落在了靠在桌子上睡得跟一头猪似得女人,眼中有着一抹怒气,缓步上前,看着某人嘴角挂着的那一滴口水,额头上滑下两根黑线。
他忍住要将她狠狠揍一顿的冲动,掏出手帕,粗鲁的擦拭苏浅陌的嘴角,看到她眉头微蹙,一脸不适,却因为太累不愿醒来的样子,南宫翊哭笑不得。
“苏浅陌,你属猪的吧?睡得这么死,要是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南宫翊轻声说着,语气中有着讽刺的意味。
这样的话,从他如水般的红唇里吐出,与他仙人般的形象完全不符合。但因为他俊美的外表,这讽刺的话,似乎也变得唯美起来了。
动作粗鲁的将苏浅陌抱起来,南宫翊看了看这个房间,道,“以后她回飞羽殿住,这里不用收拾了。”
说罢,脚尖点地,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在风中飞舞,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夜空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
南山抓了抓脑袋,真心觉得自己的头脑不够用了。主子对苏秀一会好一会坏的,他都摸不透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今后绝对不能让苏秀受委屈了,不然……
回到飞羽殿,南宫翊直接将人抱回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着,嘴角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转身抱着被子睡得香甜的女人,南宫翊无奈的抚了抚额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白天分明被这个女人气的半死,都说了要让她吃点苦头,不理会她的。可听到南山说她今日被欺负了一天,最后累得不行,在一个男人面前睡着了的时候,他又紧张的要命。
如今,看到她躺在这里,露出满足笑容,那幸福的样子,他竟也觉得很满足。
怎么可以如此被她牵动情绪呢?
南宫翊伸手捏了捏苏浅陌的小脸,“死丫头,再敢得罪我,就休想再睡我的床。”
说罢,南宫翊转身走出了房间。
大殿里,一身水蓝色长袍,安静的坐在桌子前喝茶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