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敢。”
“无妨。”
姜氏笑盈盈抬手不让莫昕卿跪下去,拍了拍莫昕卿的手臂,“我有一件事麻烦你,最近莫家似犯了太岁似的,诸事不顺,我便想着抄一本梵文经书供奉在伽蓝寺里,一边为老太太祈福。一边祈求佛祖庇佑老爷逢凶化吉。”
“原本我想让阿九抄写的。可这魔星活泼好动。”
说到此处,姜氏和莫昕卿一起向阿九看去,只见她俏皮的眨眼。“蝌蚪一样的梵文……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就算我照猫画虎,词不达意,抄错了经文。佛祖一定会降责的。”
“看看,我一说她。她就一堆的借口理由,还不是懒散?”
姜氏无奈宠溺的摇摇头,看向莫昕卿道:“此事就劳烦你了,我信得过卿姐儿。”
“女儿定当尽力。”
莫昕卿只能答应下来。一卷全梵文还要供奉在伽蓝寺的经书没一个月根本抄不完,姜氏……这是想把她困死在府里。
也许不是姜氏,莫昕卿永远无法相信姜氏会对莫昕岚掏心掏肺的好。她的目光扫过阿九,能让姜氏改变主意的人只有一人、
“娘。我想随着八姐姐抄写梵文。”阿九提出要求。
“卿姐儿看呢?”姜氏问莫昕卿,“阿九太过好动,若能因抄写佛经安静一点,我就阿弥陀佛了。”
“女儿自然是愿意的。”
莫昕卿欢喜的答应下来,姜氏发话了,她敢不同意么?
直到现在,莫昕卿没有必胜的把握同姜氏撕破面皮,装也要装出最低调的庶女出来。
“如意,你侍奉她们去东厢房。”
“是。”
姜氏吩咐下去后,眼看着两姐妹捧着梵文经书出去,纳闷之色一闪而逝,不管阿九想要做什么,她都会在背后支持唯一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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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昕卿仔细的抄写梵文经书,阿九却捧着梵文经书看得入迷,一个写,一个看,倒也相安无事。
过了一会,阿九凑到莫昕卿面前,指着其中一行梵文问道:“八姐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莫昕卿扫了一眼,“佛家戒杀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卷经书有没有说过,害人性命,尤其是为达到目的害了无辜人的性命会如何?”
“……”
莫昕卿原本心中就存着事,此时听见阿九的话,不由得心底咯噔一声,静静的看着掩藏起好奇之色的阿九,她此时不像是在姜氏身边的撒娇的模样,冷静,从容,给莫昕卿莫大的压力。
“九妹妹为何这么问?”
她想先装傻试探阿九,“害无辜人的性命是要偿命的,佛经上大多不会说,但帝国律法上有量刑标准。”
“明知故犯,岂不是罪加一等?”
“九妹妹……”
阿九抬手压住莫昕卿,冷声道:“为一己私利,罔顾人命,践踏律法的人,决不可姑息。”
莫昕卿缓缓的笑道:“你这话说得很对,九妹妹的才学远超过我。”
你有证据么?!莫昕卿眼底闪过锋芒,宛若回到当街射箭时,阿九并不为所动,淡淡的回了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两人对视了半晌,都想从彼此的眼中发现些许端倪,或是让对方臣服。
莫昕卿率先移开目光,轻声说道:“不管九妹妹愿不愿意相信,我对母亲一直心存敬意,不敢违背母亲的话,虽是生我的姨娘因出身辅国公府略有不平,但我晓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被父亲扶正。我规劝姨娘以母亲为重,安静渡日是真心实意的。”
阿九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莫昕卿身上突然多一股洒脱的气势,“山峦很高,帝国很大,我同九妹妹的目光不该仅仅局限在后宅之中。读了着许多年的书,见了许多的人,我本无心嫡庶相争,同九妹妹又是同根生的姐妹,何必非要你死我活?”
“我同九妹妹是友非敌,你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莫昕卿道:“这对九妹妹也没有好处。”
“你说得很动听。”阿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非常的动听,可惜……当你凌云志的根基就是错的,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看似美好。暗藏祸心而已。”
莫昕卿低头低笑,“九妹妹是一定要为难我?就不能安静的过日子么?”
“并非我不想家里和睦,姐妹们相处无间,我自认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八姐姐也好,二姐姐也罢,你们若是能扬名立万。我自是为你们欢喜。以做你们妹妹为荣。”
阿九清澈的眸子直视莫昕卿,“八姐姐可敢这么说?”
莫昕卿并没回应阿九,重新提笔道:“我比不得九妹妹。得尽快把母亲安排给我的经书抄写完。九妹妹若是觉得无趣,便先离开吧。抄写经书需赤城,佛祖才会能达成所愿。”
“我不晓得八姐姐有何依仗,也不知谁在背后教导八姐姐。奉劝你一句,人心叵测。莫要害人害己。”
阿九转身离开东厢房。
莫昕卿抬头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好半晌,沉默不语许久,突然唇边挂起一丝的浅笑,眼底争胜锋芒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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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姜氏好笑的揽住阿九。抓牢她微凉的小手,“被卿姐儿气到了?用不用娘帮你报仇?”
“不是。”
阿九摇头,咬着嘴唇。若是她把陆叔叔给的证据拿出来,岂不是同莫昕卿一样。未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