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成国公陆江……在她心里都没儿子终重要。
“说不上错,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
阿九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如果她是镇国公长公主的女儿,有昭华郡主的地位。她应该不会像现在一般,不过……她更喜欢爹爹和娘亲,再多的权势。也换不来父母。
因此她只有遗憾,并无后悔。羡慕。
“郡主殿下以国公爷和世子爷为重没有错,可您不该为莫须有的罪名为难陆大人,更不该说出他抓煤王为刘家伸冤是错的。堂堂帝国,竟然被一个煤商威胁?这就是开山王殿下心心念念的帝国?是陛下和长公主守护下的帝国?我不认为商贾低贱,不如世族,更不认为商贾处于弱势,犯了错,却值得同情。他用煤炭逼朝廷让步,目无律法,就算他没有牵扯到刘家的案子里,他也该被抓起来。”
一辆寻常的马车缓缓,悄悄的停在路边,车帘撩开一角,车里坐着的人静静的看着北镇抚司衙门前的争执,只听一道深沉的声音,“她就是姜首辅的外孙女?”
“是。”
“沐焱宇看上了她?非她不娶?”
“是。”坐在一旁的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陆天养就算是那个孩子又怎样?这些年你做得事儿。就这件让我很不喜欢,太着急了,反被人利用!”
“让母亲失望了。”
“把柄倒是无所谓。皇兄……”头发如白雪一般的妇人舒展双臂,“他总是相信你我的。”
她的目光深沉,越过被骄阳还耀眼,气势非凡的阿九落在看不清面容的陆天养身上,“这一局,你输了。陆天养再胜一次,他……怕是不想再做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
“他想去何处?小妹……”
“皇兄已经恩准他去江南监察科举,没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他能可做的事少了。但仕途更为平顺,步步高升也不是不可能。能用苦肉计……把你都算计进去。顺水推舟,陆天养不简单。”
“他舍得?锦衣卫指挥使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的。”
“许是他找到了更重要的事儿或是人。”
在一旁侍奉母亲的中年男人清亮透彻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但见到在人群中站着的姜氏时,久久不曾收回目光,喃喃的说道:“恨不相逢未……娘,我不愿焱宇同我一样抱憾终生。”
妇人抿了抿雪白的鬓间,叹了一口气,“世上最难求得便是真心,你纵然权势滔天,也争不过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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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是没有煤炭么?不尽然吧,许多商贾趁此机会囤积煤炭,想着大赚一笔,在他们眼中银钱比受冻无煤可用的百姓重要,比帝都的安稳重要,这群人不该整治么?”
阿九指着陆天养裂开的伤口,“郡主殿下看不得世子爷受伤,一片慈母之心,陆指挥使就算父母双亡,他也是父母生养的,在天上的父母看他受伤,难道就不心疼?陆指挥使为陛下尽忠,恪尽职守,因此才会被刺客重伤,世人只看到他的阴狠,不曾见到他的功劳,对他受伤鼓掌叫好,郡主殿下难道也同被蒙蔽的愚人一样?”
昭华郡主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成国公说道:“我夫妻失礼在前,还望陆指挥使不要怪罪,你好好养伤,郡主,我们先回府去。”
“等到郡主殿下掌握罪证,再来为难陆指挥使,我绝不再多说一句话。”
阿九想了想道:“郡主疼爱世子爷应当,然还请郡主殿下明白,宠爱偏疼不一定能让世子爷成才,保证世子爷一世富贵,成国公世子……郡主殿下该亲自教导才是,过于溺爱,对世子爷并非是好事。”
昭华郡主若有所思。
成国公皱了皱眉头,“郡主,我们回去再说。”
“嗯。”
昭华郡主随成国公离去时,陆天养缓缓起身,跪得太久,伤口裂开出了很多的血,陆天养露出的半张脸庞更显得苍白,往日漆黑冰冷的眸子略显暗淡……他捂着胸口的手指缝染上了血迹……昭华郡主没有来得觉得刺眼。
陆天养站起后同阿九小声说着什么,他们两人之间似被淡淡的暖阳包围,任何人都难以插足。
昭华郡主猜到阿九和陆天养的关系不一般,抱怨道:“我早就说过,国公爷赞同凌风娶太子之女一定会后悔的,你看阿九……她才是最适合凌风的人。”
成国公揽住昭华郡主的肩头,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满含深情,声音温柔:“她言行太过尖锐,并不适合凌风,凌风是你我的儿子,性情随我,我爱慕郡主,凌风自是心仪有着高贵出身,婉约柔美,体贴温柔,更在意夫婿儿女的女子。莫阿九才学再出色,机灵善变,有咏絮之才,也不是良配,哪个男子会容下她?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昭华郡主遗憾的叹息,“同母亲一样?”
“岳父只有一个。”成国公轻叹:“没有人能同岳父开山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