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成见此,微微点头,对着空无一人的位置低头再行一礼。
紧接着,宗成缓步走回原位,望向那倚靠在红柱前的雷震,说道:“我前往宁家求援,雷震你去方家说道一二,看是否能争取到援兵。无论是否有援兵,在明日午时,准时到梅秦关汇合!”
雷震闭眼思虑片刻,缓缓睁开眼眸,望向那一本正经的宗成,微微摇头道:“不妥。”
“唔?”宗成皱起眉头,不解道:“有何不妥?”
雷震不紧不慢地缓声说道:“宁家宁风月,我与其交战过,算是有点交情,由我去宁家,你去方家,方才更适合一些。”
世人皆知方家家主方云山已然陨落,虽然南宫绝枫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过:前事既往不咎,一笔勾销。但失去方云山的方家,却是已然大不如前,诸多战尊强者纷纷离散各奔前程,纵使还存有一些隐藏实力,也不会造成太大威胁,即使雷震直接闯入,危险性也不高。
而宁家,毕竟还有宁苍这位战帝强者坐镇。虽然宁苍发誓愿臣服于南宫绝枫,但却不一定能容忍昔日旧敌的出现。宗成若是前往,不保证宁苍不会乘南宫绝枫昏迷之际,对其暗下杀手。即使宁苍心有芥蒂,不下杀手,恐怕也不会给宗成什么好脸色,更有可能会遭受一些非人的待遇。
由此可见,去方家则平安无事,去宁家则危险重重。
宗成要雷震去方家而自己去宁家,无疑便是抱着这层打算,而雷震虽然表面略显木讷,但心思缜密之处,恐怕即使是一些所谓的智者也有所不及,又怎会看不出宗成的打算。
宗成神色微变,旋即眼珠微转,即刻换上一张柔弱神情,对雷震哀叹道:“额……方家之人如狼似虎,雷弟你舍得让大哥我孤身犯险?”
雷震拍了拍宗成的肩膀,缓声道:“我知道你可以的,若是被困,便在那待上一段时日好了,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去救你出来的。”
说完,雷震憨厚一笑,身形跃然而起,化为一道雷光,倏然掠出殿门,向宁家方向疾驰而去!
“唉你这……”宗成还欲多说些什么,殿内却早已不见了雷震身影。
望着天际那消逝的雷光,宗成无奈地松下肩膀,慨叹地微微摇头。
转身看向那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各门派掌门首领,宗成神色倏然变得肃然,凝声道:“众门派掌门弟子,若尚有奋然保家卫境之热血,誓死捍卫中天之决心,便齐齐前往梅秦关,应战兽族来犯之贼!若无此心此意,便速速回家陪伴妻女,cǎi_huā纺布,待吾等凯旋而归,于城楼撒花挂彩罢!”
说毕,宗成不再多看众人一眼,轻挥长衣,身化残影片片,往殿外急掠而出,向方家闪掠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众人,呆怔对视,四顾茫然。
忽然,殿内人群中一道洪亮声音带着愤然怒意,高喝而起!
“笑话!吾连胜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去做些cǎi_huā织布的女儿工夫?待吾杀尽兽族蛮人,倚叠成山,看宗成那小儿如何答我!”
说毕,那叫连胜的壮汉挤开人群,大摇大摆地走出仙剑殿,直接向梅秦关的方向身化长虹而去!
“我古剑派也莫要让人看低了,各位长老,咱们走,去梅秦关!”一名麻辫老者也挥着手中短剑,对着身边几名黄衣老者喊一声,兴冲冲地带头走出了仙剑殿。
陆山明猛一咬牙,也豁了出去,对身旁的弟子高声喝道:“还真当剑主昏迷我中天就没人了?便让那群未开化的兽人见识见识咱天山派的厉害!”
黄离猛然一掐,将几缕白胡子都扯了下来,对周围弟子喝道:“咱们辉日剑派也不是泥捏的,隆冬之战没做出啥贡献,这次就看我们的吧!咱们走!”
“去他丫的,走,咱们也去!”
“额……去之前不说点什么?”
“妈蛋,说个屁,就是干!”
……
仙剑殿中各门派人纷纷走出大殿,向南方梅秦关的方向身化长虹或御步虚空而去,片刻时间,人满为患的仙剑门便倏然变得冷清起来。
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经常会被情绪所影响,做出一些平日里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来,尤其是稚童或是学识不足缺乏相应理智的人,只需要人轻轻话语怂动,便会顿时触发。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便是多指于此。
这些人很容易被舆论误导,很容易随波逐流,没有自己的观点,但他们却也很单纯,单纯得可爱。
苏青微笑地对古道掌门和南宫绝岚行了一礼,也带着门派长老离开了仙剑门。
送别众人,南宫绝岚也转身对古道拱了拱手,旋即递过一枚玉简,说道:“那我也去了,古道掌门暂留于此观察聂弟情况,有事可用此玉简传讯于我。”
古道收下玉简,躬身回礼,点头道:“一定。南宫家主慢走。”
南宫绝岚点了点头,旋即与南宫一族的战尊强者,倏然从原地消失,向梅秦关瞬闪而去!
古道将玉简收入袖中,旋即抬目一看,却见仙剑殿中,唯剩羽衣派的一应女弟子,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紫雨与雪皆将目光紧紧定在偏殿门帘上,美眸满是担忧之色。
紫菀在偏殿,无人发号施令,即使他们有救援之心,也不敢妄动。
雪纯美眼眸痴痴地望着门帘,皓齿轻咬嘴唇,却不知除了担忧紫菀的情况,是否还真担忧其他……
古道上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