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股意识拓展到一定程度,差不多是比我略强一点点的程度,就停滞不前了,好像也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碍。紧接着我冲口而出问了一句话:“你是谁?你怎么在我身体里?”
我愣了,这不是我说的啊?很快我就想明白了这是身体里那个意识说出来的。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你……你是?”
“我是陈冰!这是我的身体!你到底是谁!出去!出去!”
我哆嗦了一下,原来是正主苏醒了。我苦着脸道:“陈……陈总,我是路泽。我也想出去啊,但这情况比较复杂,你容我跟你解释……”
经过好一番波折,我总算稳定住了陈冰的情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个清楚。陈冰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刚开始有些激动,然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一无法改变的现实,她告诉我其实她对刚才发生的事也不是全无所知,不过就像断断续续地做一场不真实的梦,醒来后才发现这是真的,所以她也并不是毫无心理准备。到后来她竟然比我还冷静,还指出来我们可以不用通过同一张嘴来交流,用意念在脑海中交流就可以了。这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隐忧——要是我俩谈事的时候被别人撞见了,看见我们这一具身体分饰两角色,还交流得挺欢,那肯定就第一时间被划归精神分裂晚期患者行列了,搞不好都能立即把我们送精神病院去。
因为地上挺凉的,所以我俩站了起来。很快我俩就发现了又一个关键性问题:身体的控制权由谁说了算?
我想往东,陈冰想往西,这我俩就哪儿也去不了。在这问题上陈冰的态度比较强硬,她说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当然是我说了算。容你在这暂居我已经很吃亏了,你还想控制我做这做那,门儿都没有。
我也表示了我的立场,话说我遭此无妄之灾,身体都没了,还得和你挤一块,我不能就这么当你的附庸吧?怎么说大家都算是同、居一体了,我也算有一小半的控制能力,你要是不给我点自由,那你也别想好过,反正都这样了,谁怕谁。
最后陈冰无奈,只得做出让步,在大方向上由她把握,毕竟这是她的身体,她的身份,还得按她的人生轨迹进行下去。在不影响她正常生活的前提下,我可以提一些小要求,比如吃什么东西喝什么饮料去哪溜达一会什么的。我也对此表示满意。
既然都说开了,我说还有什么未尽事宜咱们都先说明白吧。免得人前出错,更不好办。陈冰沉思了一番,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隐私问题。既然我俩的意识共存一体,那么互相之间岂不是没有秘密隐私可言?是不是我们想什么对方都会知道?这么一说我也很是担心——我内心深处也有不想被别人触及的地方好不好!
然而经过一番试验,我们发现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我们各自的意识只有在想“说”的时候,才能被对方感知和接收。我们要是不想“说”,而只是像平时一样的思考,对方是不能了解到自己的想法的。当然,你要是用猜的就另当别论。
反正我二人本着和谐共处的原则,就共用同一具身体继续生活、直到找到解决办法的主题思想达成了共识,并决定在此期间一切事宜均须友好协商解决。当双方基本满意,讨论活动暂告一段落之后,我俩都饿了。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决定:先去吃饭。
在去吃饭的路上,我放松了身体,完全交给陈冰控制。自己的意识进入闭目养神状态,顺便体会一下这种神奇的经历,咋说呢,这感觉就好像坐在别人开的汽车里一样。想着想着,我冷不丁冒出一个想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雌雄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