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强你好样的,明明吃王妃的用王妃的,到头来当王妃唯一的女儿拿着兵符要用人来的时候,却警告她,这是施家的兵符。
“好一个施家的兵符。”
廖芝芝冷笑,手指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后戛然停止,再次抬眼,那眼中的怒火猛的闪过,却又在一瞬间恢复正常。
“那么,万将军是觉得我身上不配拥有施家的兵符,还是你觉得,还有其他人更适合拥有兵符?”
冰冷的语调掷地有声,听的在场每一个人黯然心惊,然后默默在心里为这个万将军点上一排蜡烛,默哀。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还望王女明察,在下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在下是施家军,在下带出来的兵自然是施家兵,所以才会一时说是施家的兵符。”
万强不知道廖芝芝的手段,自然不会把廖芝芝的怒火放在心里,他此刻虽然说着解释,但是却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一举一动里自然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姿态和骄傲。
他,从来都是施家的人,从来认的主子也是施家的人。
“是嘛,我还以为万大将军是那种恩将仇报的小人,原来竟是误会。如此一来,我倒是放心了。”
廖芝芝云淡风轻的说着,再一次将手插入袖口,耷拉着眼皮,掩藏着她的怒火。
而万强在听她说完这段话,之后脸色便有些不自然了,一口气梗在他的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更是让他无法辩驳,他总不能承认,自己确实有看不起廖芝芝的心思,那样不成了她说的恩将仇报的小人了嘛。
坐在一旁的南王突然想起,上次他和廖芝芝谈合作想占上风结果被噎个半死的样子,眼中的同情又增加的一分。
残月和风尘则是想到了上次前来风满楼的探子被廖芝芝tuō_guāng了绑在床上滴蜡烛的时候,浑身不由的一震,然后不停的打量着万强,想着他能不能承受的了那样的酷刑。
万强被四周带着同情的古怪眼神看的浑身汗毛直立,但是却又问不出口。他到底哪里可怜了,要你们同情。
“王女放心,在下生是施家的人,死是施家的鬼。”
拍拍胸膛,万强站的笔直笔直的,浑身散发出一股男儿的血性,想证明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可是,没像想到他这么做,也只是换来更多的同情。
“见万将军是如此一个衷心之人,想来我母妃这么多年一直付出的银两和关心也算是值得了,而我拼死来这一趟,也是值得的。”
果然,廖芝芝开口了,然后万强的脸部肌肉抽搐了。
他很想保持自己的笑容和威严,但是脸部肌肉似乎不怎么听话,所以他现在的表情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但是,廖芝芝接下来一句话,直接让他连努力都不行,只能面瘫。
“好了,既然万将军如此,我也放心了,赶了一天的路我累了,此时天色已晚,万将军定能体恤我们,安排我们休息吧。”
“啊……”
万将军愣了,刚刚想好的一肚子说辞突然被憋了回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来。
这个王女,不按常理出牌啊!
按理说,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不是收复他们拿到兵权嘛,而他也早就设想了廖芝芝可能会发难的问题,并且连夜和军事商量得出了最佳的回答。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廖芝芝居然不问不提,而是说要回去睡觉。
睡觉,居然要睡觉!那他之前想好的东西,不就都白费了?
万强现在心里可是万分的憋屈啊,可是又能怎么办呢,王女都说要休息了,难道他还不许,非要拉着她跟自己吵架啊。
“是。”
万将军垂头丧气的转身,那粗壮的身影看起来似乎透着落寞和孤独,他招了招手,让士兵带着廖芝芝他们先行下去休息。
廖芝芝看了毒医一眼,对他不着痕迹的勾了勾手指,率先出去了,然后毒医也跟着一脸复杂的纠结走了。
这样就受不了了,想当初他可是差点吐血呢。南王鄙视的看了万强一眼,走了。
额……万强的脸黑了。
更残酷的还在后头,你要努力啊。风尘饱含鼓励的看了一眼,然后带着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残月走了。
额……万强的脸更黑了。
今天诸事不顺啊,看来得把军师的那本黄历给顺过来,好好看看了。对了,还有军师啊。
猛地拍了一下脑袋,他赶紧让人把军事请过来,他得好好的把这个问题捋一捋,那些人到底为什么同情他,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能不这么憋屈。
是夜,万强和军事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对付廖芝芝,而廖芝芝也在自己的帐子里,与毒医两人,隔着桌子互相对视。
“臧大夫,试探了我这么久,还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么?”
从第二次见面看到毒医那副变了的容貌,廖芝芝便猜想到,他第一次来见他们的时候必定也是易了容的。
她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所以从来都不曾逼迫他,可是现在看来,他这苦衷好像和自己有关,而他知道五万私兵守护的东西也不是因为背后有势力,而是他本身可能与那个施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