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来了。”她对出手大方的客人,自然是印象深刻的。更何况这位客官看上去虽然人小了点,但是能耐可不小。那时候还想着能糊弄则糊弄,反正女红这玩意谁都会得,谁知道人家给她来了一个慧眼识珠。
这么一个难得的人物,就算是想要记不住也是不行的。牙婆看着眼前的元书涵,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有那么点忐忑。
“这回除了绣娘之外还要织工,若是随意弄些人来糊弄我,你这牙行也就别开了。”看着这牙婆的样子,元书涵冷冷的说着。这欺善怕恶的事情这帮人自然是没少干,可惜自己没有当冤大头的批号。就只能让这帮家伙好好地消停消停,省的一会自己上门找麻烦还嫌累。
“那您这来的太巧了,这东方家被抄了之后,刚好有个外戚准备转了自己的一个织坊,你看着要不要去看看?”找织工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织坊么?牙婆在这里头正愁着呢,现在还真没有谁敢买卖与东方家有关的东西。
哪位也是为了凑钱之后离开,这才舍得卖掉那个织坊。只可惜这出得起价钱的人实在是太少,那人又要的万分着急,正好这大主顾就上门了。只是这根东方家沾亲带故的,不知道人家到底舍不舍得买,不说清楚又怕人家回头打上门来。
虽然说自己倒是不怕这些,只是闹将开去始终不好,她这不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吗?和气才能生财,整天打打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在说自己也是做长远打算,这主顾不但大指不定以后要用到自己的地方还多着呢。
“倒是可以去看看,只是我这人着实是懒,就是不知道你做不做得了主。”这也算得上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若是合适的话买下也省的一些功夫。更何况东方家的东西现在有几个人敢沾手的,这价钱只怕是十分便宜。
本来也是自己做下的事情,想不到如今收益的还是自己。东方家的外戚倒是让人有点兴趣,但是那也是裴明宣或者董清源该操心的事情,自己得到的好处已经够多的了,倒是没有必要再去凑这个热闹,反正东方府认识自己的应该死干净了才对。
倒是有几个女眷跑掉了,不过料来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董清源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干的才好,正好让那小子能够投鼠忌器。这说白了也是一种威慑,我可以在短短几个时辰断了东方家,你董清源确定要与我为敌?
所以元书涵自然不担心这些事情,现在还是织坊的事情比较要紧。东方家的外戚虽然不打算管,但是等到那人来都不知道何时,还是能尽快敲定这件事情最好。元书涵这也算得上是毛病,说白了就是一个懒字罢了。
反正自己这件事情就这么着了,其他的自然是不想管的。再说了弄两个织工回去,再买些原材料什么的,弄几辆纺车这事也就这么成了。就算是自己不懂什么纺织,这不忘忧还跟着来了么!
忘忧对于这方面也是有所研究的,今天选人的事情倒是不用自己操心。只是有现成的织坊也好,只看那东西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了。
“这您也太着急了些,不过这能自然是能的,只是就没有讲价的余地了。”牙婆眼中滑过一丝窃喜,这样自然是很好的,出多少价位那都是自己的事情了。上下这么一瞒,中间的利钱不就是自己的。
“我看你是诚心想要坑我,你倒是出去问问去,这和东方府沾边的东西,究竟有几个人敢买,哪怕出价再低。”元书涵懒懒的看了一眼牙婆,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去的。若说之前还打算厚道一些,这下子怎么坑怎么来。
“哪敢啊。”牙婆抬头摸了一把汗,果然这人一点都不好糊弄,年纪小小却是个人精啊。她这一头才刚刚开了口,这就知道自己的打算是什么了。只不过看来并不是不知道情况的,只是这胆子着实也是太大了。
明明知道东方家现在已经出了事,还能这样开口买下东方家的东西,这要不是自个权势滔天,那就是背后有人的,怎么找自己都惹不起。刚才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敢打这位大人的主意。
“不敢最好。”元书涵懒懒的看了一眼牙婆,牙婆很自觉地就上前带路,还一边跟元书涵介绍着这家织坊。这说的天花乱坠都是没错的,元书涵越听越觉得这是没谱的事情,只是看看也无妨。
反正自己现在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这些事情虽然说想到就做,但是也还真不急于这么一朝一夕。
“涵姑娘这是要去哪?”温润的男声在元书涵背后响起,一听就知道只能是某人。她在这个地方认识的人不多,这样的声线这样的语调这样的风格,这就只可能是一个人了。
而且还是昨天刚刚认识的,准备朝她下黑手未遂,被她救过又被她下过黑手的某人。只是不知道这是偶遇还是故意,当朝丞相应该没有那么悠闲,能够悠闲到随便就出来逛逛的。
“倒是巧了,董大人应该还记得昨天那种布吧,我这才想起还缺一个织坊。”元书涵倒是没有一点隐瞒,反正这人很快也会知道。依照当朝丞相的权势,这点事情怎么能够瞒得过他,既然瞒不过那直说又有何不可?
董清源的动作慢了一拍,显然没想到元书涵竟然这样的直言不讳。“涵姑娘可真是明人不说暗话。”风度这种东西当然是不会被董清源丢掉的,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
“我说与不说都一样,我又何必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