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杨槿在说碑文的时候,你好像知填‘,苗疆罗刹’?”箫明翰想起她刚才的异常,便转头问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是,我从小在妖族就听过苗疆罗刹之国,是我们族里世代相传的。说是在一千年以前,这里有过一个强大的国家,后来神秘消亡了。据说在几十年前,有好几支队伍,来寻找过苗疆罗刹国遗迹。但他们走进南疆十万丛林后,就永远地消失了,再也没有出来过。”
如墨说完后叹了一口气,箫明翰却冷不防抬起指尖上的火光,正好照在她脸上,她立即眯起眼睛,很不适应地将头后仰,警觉地问道:“干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箫明翰皱起眉头,依旧死死盯着她的脸,“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谁?”
“一个很久以前认识的人。”他的表情有些痛苦,猛然深呼吸了一口,“你说你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能说说他们的情况吗?”
“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妈妈在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
如墨并不忌讳自己悲惨的身世,平静地叙述了出来。
“你还记得你妈妈吗?”
“只记得妈妈的名字,她叫苗精精。”
箫明翰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苗精精?”
“是,尽管我没办法记住妈妈的样子,但我有她的照片!”
她从胸口取出一根铁链,原来坠子里是个鸡心的小相框,她打开相框用指尖上的火光照射。
这是张不到一寸的彩色照片,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像,已完全看不出背景了。照片里的女子那样美丽,垂着长长的黑发,有乌溜溜的眼珠,放射着古老的妩媚。还有性感的嘴唇,柔和的脸颊轮廓,“看起来才不过二十出头,却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
然而,这张照片最重要的地方在于照片中的人长得很像如墨。
长得好像的一对母女啊,母亲是个美人,女儿亦是佳丽。
箫明翰痴痴地看着相框,整个人中邪似的呆住了,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
是的,就是她!
残酷的青春记忆里,这是唯一美丽的幻象,却来得那么匆匆,走得那么匆匆,无声无息,化为照片里的幽灵,徒留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悲伤……
如墨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也低头看着相框,忧伤地说:“妈妈虽然很早去世了,但我从不觉得她离我很远,每次看到她的照片,我就感觉她的灵魂还在我身边。十几年来,我每天胸前都挂着这个坠子,入睡前都要看一看妈妈的脸,看着我长得越来越像她。我想她的灵魂已经与我合为一体了。”
她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喉咙里也一阵阵哽咽。箫明翰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手帕去为她擦眼泪。
而这一切全被欧阳瞧在眼里,从背后看像是箫明翰要去抱如墨,那分明就是流氓欺负小姑娘嘛。
一腔热血立时涌上心头,欧阳从后面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箫明翰背后,重重地抓住他的后背。
箫明翰怎会束手就擒,反手便搭住对方胳膊,顺势又将欧阳拧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摔了他一个大背包。
这下可摔得不轻!欧阳只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差点儿就背过气去。
手电也一下子灭掉了,如墨吓得大叫一声,随即缩到了墙角里。
箫明翰轻捻指尖上的火光,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居然是欧阳。
“怎么是你小子?”
他赶紧将欧阳拽了起来,而欧阳疼得快散架了,却还嘴硬道:“你干吗欺负人家?”
“你误会了!”如墨立即过来解释,“他只是帮我擦眼泪,并没有欺负我。”
“什么?”
欧阳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却感到自己站不起来了。如墨将坠子塞进胸前,伸手搀住他的后背,柔声道:,“摔疼了吧?要紧吗?”
她这一关心却融化了男人的心,欧阳的疼痛感居然减轻了许多,他很享受地仰着脖子,任由如墨抚摸着自己的背。
箫明翰讽刺道:“鬼鬼祟祟地偷听别人说话,活该!”
深深的甬道里,阴风吹过三个人的头皮。
苗疆罗刹的黄昏。
苏明安、苏小蓝、杨槿行走在残垣断壁间,血色夕阳掠过几棵大树,照射到他们唇上,仿佛刚刚进行完人血晚宴。
几尊巨大的佛像已坍塌在地,仍以神秘的微笑看着他们。在碎裂的石缝里,顽强地长着几棵榕树,棕色的根须肆意伸展,改变着历史与现实。
这里位于大苗疆古寺建筑西侧,仅仅隔着一道围墙,但植物茂盛了许多。照例又是一尊高大的塔门,上面是飞天女神浮雕。穿过塔门是古代王宫,这里的宫殿大多是木结构的,经过数百年早已腐朽,只剩下地基和残壁。红色宫墙一片斑驳,长着青色苔鲜,宫门前排列着七尊眼镜蛇保护神。
他们穿过宫殿大厅,依稀感到千年前苗疆罗刹帝王的威严。大殿后面有一座坍塌的建筑,杨槿看了浚骸罢馐敲缃罗刹国王的藏经阁。”
藏经阁旁有块正方形水塘,可能是古代的放生池,现在已没有生命迹象了,只有成群的蚊子在水面飞舞。
杨槿等人绕过藏经阁,后面是片十字陽台,左右各有狮子雕像守护。苏小蓝再也走不动了,疲惫地坐倒在草地上,捂着脑袋说:“我不想再走了!我只要欧阳,我的欧阳!”
“是啊,天知道他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