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们眼睛都是一亮,问道:“能否打开给我们看看?”
“没问题。”穆扬灵给秀红使了一个眼色,秀红忙上前拆绳子,穆扬灵回身又拎出一捆来,拍了拍道:“我们家的兔子皮都硝得好,天下第一不敢说,但这汉中府我敢说我们家是头一份,不信你们摸,是不是很柔软?上头一点脏东西都没有。”
秀红就抽出一张纯白色的兔皮,又揉又搓,笑道:“这硝皮的手艺是我们家祖传的,这样的兔皮不需要太多处理就能做衣服做围脖了。”
几位客商对视一眼,都拿了一张在手里仔细的看起来,“还有一捆呢?小姑娘不如拿出来一并给我们看看。”
穆扬灵笑道:“这最后一捆和这些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
“不都是兔子皮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穆扬灵回神将毡子掀开,将最后一捆拎出来,大家的眼睛就粘在上面下不来了。
上头三种颜色,纯正的白色,纯正的灰色,纯正的黑色,被分开卷了捆起来,三种颜色泾渭分明,和板车上其他混杂在一起让人看得没有重点的兔皮一对比,果断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穆扬灵拍了拍这捆兔皮道:“这些兔皮是我家人特意挑出来的最好的,硝皮的时候也更精心,不信你们看看,这捆兔皮的皮是不是更柔软?”
穆扬灵抽出几张给他们检查,几位老板交换着摸了又摸,发现的确如此,有一人就沉吟道:“你这么大一捆卷在一起,谁也不知道里头的情况如何。”
“老板放心,你们买的时候是轮张数买的,到时候肯定是要拆开来的,你们一张一张的拿过去,要是不好你们只管抽出来,我们认罚。”秀红笑眯眯的道:“我们家从不坑骗别人,以后我们家也要在这儿混,可不敢做那种自毁城墙的事。”
穆扬灵发现秀红说起话来比她还利索,就慢慢的将主导权给了她,只是站在她身后做她的后盾。
几个客商对穆扬灵的皮货都很满意,他们都是老乡,结伴过来的,所以几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一起将穆扬灵的皮货全给吞下。
他们见这里只两个小姑娘看摊,但并不敢轻视,之前大家说了这么多,那个口舌伶俐的小姑娘不说,那个站在后面含笑看着他们的小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他们走南闯北的多了,看人也比别人准几分,那姑娘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们,而那位秀红姑娘虽然笑嘻嘻的,却也不卑不亢,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就道:“小姑娘,你们这皮货的确不错,所以我们打算全都要了,你们看,我们一下子就包圆了,这价钱上你们总该少一点吧?”
秀红看向穆扬灵,穆扬灵鼓励的冲她点点头,秀红想到表姐说的,以后家里兔棚的生意就要交给她,甚至账本也要由她管,她就鼓足了勇气,手紧紧的捏着衣角道:“这样吧,狐皮和狼皮就那么几张了,所以价钱上不能少了,狐皮四两一张,狼皮三两四钱一张,兔皮我本来是打算卖十六文一张,现在我给你们少一文,这是普通的,那些特制的则是十八文一张,不能少了,您看如何?”
“这还是太贵了,我们买的可不少,一下子就给你们包圆了,其他摊位上的兔皮也没卖这么贵的,最好的也才十五文一张,一般的十二三文就能买到了。”
秀红坚持己见,道:“可我们的质量却是远胜于其他人的,您要是不信对比一下,别人家最好的十五文钱一张铁定比不上我们板车上的,我能将价格降到十五文已经是不错了。”
“不行,不行,太贵了,这样吧,你们要是愿意,板车上的十三文一张,我们一张不落,全都要了,那特制的十五文一张,如何?”
“是啊,小姑娘,我们是一起的,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包圆了,要不是不愿意我们可全都不要。”
秀红脸色有些发红,捏着衣角的手指也渐渐用力,穆扬灵就笑道:“诸位老板,你们的开价会让我们亏很多的,我们散卖的话,十六文照样有不少人来买,这庙会要热闹就热闹五天,你们一下子把这价钱压得这么狠,我们两千四百多张兔皮,一张就少去三文钱,您看一共去多少了?”
秀红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大不了我和表姐再辛苦几天就是了,这可是七两多的银子啊,庄稼人一年也就挣这么多。”
穆扬灵又忙笑道:“几位见笑了,我家地少,一年的收成除去税收还真就只挣这么多,但几位东家就不一样了,我听你们的口音是临安府人,这些东西只要运回去,转手一卖,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呢,听说两年前临安府的一张杂毛兔皮能卖上五十文,到如今,我这些皮货的质量最少也能卖六十文吧?还不说我这儿还有留白三十二张特制且颜色纯正的兔皮了。”
几位客商挑眉,诧异的问道:“小姑娘还去过临安府?”这完全就是个笑话,穆扬灵才多大?她怎么可能去过临安府?就是她说了客商们也不会信。
穆扬灵当然不会说自己去过,只是道:“我没去过,但我认识两个才能临安府过来的朋友,他们说我们这里的野味便宜,皮货更便宜。就说这张狐皮,在我们这儿最多也就卖个四五两,但拿到了临安府能卖到二十两,要是颜色再好一点,四五十两也不是问题。”
几个客商哈哈一笑,道:“不错,临安府的这些皮货的确贵,可那儿的物价也高啊,小姑娘不要看这些东西卖的出价钱就心疼,你要知